未央宫里,沈氏坐在正殿的东位上,睨着前来请安的郁琬白:“妹妹当真是不好请呢,本宫差人去请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把你的大驾请来了。”
郁琬白垂目,从进正殿门口就开始行礼,三步一躬身叩首,礼数十分周全:“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她本来就是有备而来,既然沈氏要来硬的,势必要在她身上找出破绽,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找不到破绽!
沈氏盯着她半晌:“本宫不过是请妹妹来宫里坐坐,妹妹何至于行此大礼呢?”
皇后不说赐座,郁琬白就那么直直的跪在正殿中央:“娘娘本就是六宫之首,见了您行大礼是嫔妾应做的本分,嫔妃之间请安虽说不需要行大礼,不过皇后娘娘的威严让嫔妾钦服,所以来了自然要大礼相待的。”
郁琬白的嘴巧,说的话也好听,可沈氏还是一挑眉:“也难得妹妹如此有心,这宫里的人呐,都是眼睛长歪了的,他们都只知昭阳宫,不知未央宫,他们都不如妹妹懂得规矩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当然是您的未央宫才是这六宫之首。”
沈氏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郁琬白就这么跪在正殿上,身后玉露玉洁腿都有些酸了,不自觉的跟着扭动了一下,被皇后身边的秋月瞧见了,她道:“贵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玉洁马上摇了
摇头:“奴婢不敢,回秋月姑姑,奴婢没有不舒服,跪的太久了,腿有些酸……”
话音没落,就被一旁的玉露拽着急忙闭了嘴,玉洁疑问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是说错了什么吗?
皇后听了诡异的笑了两声:“是本宫疏忽了,忘了妹妹还跪着,秋月秋水,快给贵妃娘娘和两个丫头赐座。”
“嫔妾不敢!”趁着皇后身边的秋月和秋水没动作,郁琬白连忙叩首道:“嫔妾不累,愿听皇后娘娘教诲。”
“教诲?本宫哪里谈得上教诲?不用你郁贵妃教诲本宫就不错了!”沈氏‘啪’一声拍在旁边的案几上,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郁琬白!本宫问你,今日夜丞相又去你那昭阳宫做什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二人苟且之事!皇上心软,可本宫眼里不揉沙子!说!你们在昭阳宫都干了什么勾当!”
郁琬白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皇后:“勾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有些语病,夜相是带着陆郎中过来给嫔妾瞧病,看完了就走了,何来勾当一说?况且来来回回不过半个时辰,要说皇后娘娘这消息也真是灵通的很,难不成是日日夜夜守在嫔妾的昭阳宫吗?!”
看着郁琬白也跪直了身子,一双凤眸闪着精光的看着她,沈氏便勾着嘴角的笑了笑,声音冷冽,底气十足:“你以为本宫不会去查吗?那日本宫根本就没有回未央宫,而是一直
等到夜卿出来!本宫的人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若与他没有鬼,怎得他身上也会有梅香?郁贵妃,这大梁的后宫之中,没人用梅花做香囊,除了你!若没有肌肤之亲,你身上的香气怎么可能沾染到他的身上?你还敢说不是与他私通!在本宫面前,你还想抵赖不成?!”
郁琬白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仅凭一个香囊就证明是嫔妾与夜相私通?夜相整日出入朝堂,难道皇后也能保证这宫墙外面的女人不用梅花做香囊吗?皇后娘娘若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嫔妾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沈氏气的直打颤,高喊一声:“来人!给本宫用刑!看她招是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