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半梦半醒的陈雾猛地睁开眼,她若有所感的往窗口看去。
漆黑的夜里,火车窗口外夜只亮着几盏稀疏的灯光,火车早就驶离了桃源火车站。
她静静的看着,心中默念道:再见,徐青鱼。
也许是再也不?见了。
陈雾也不?确定。
就像是她这一路的目的地,陈雾也不?确定,火车开到一半,听?闻到了棠州,睡得迷迷糊糊的陈雾心念一动,也许是有逃避徐青鱼的念头?,又也许她只是坐车太累,想找个地方休息,陈雾提着行李箱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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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倒回陈雾乘坐火车前的几小时。
独自睡在旅馆的徐青鱼睡梦中没有摸到应该躺在自己?身旁的人,他不?安的醒来,发现陈雾早就离开,一侧的床铺连她的体温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陈雾留下的只剩下一张便?条。
上面是陈雾干净利索的字体。
——我?不?要你了,别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清楚这行字,徐青鱼大脑翁的一声空白了下来,他只愣了几秒钟大概,便?迅速穿衣服,不?需要问,他直奔回家,一打开门,卧室里什么东西都没少,包括应该给?陈雾的那张有着一百万的银行卡都还?在房间?里。
不?等徐青鱼安心,却看见听?见动静的施美?筠从房间?里出来,她站在门口,心有不?忍的告诉徐青鱼:“雾雾说你该回家去,不?该在这里。”
徐青鱼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满头?的冷汗,他好似完全不?能思考了,说:“回家?”
他妈走了,陈雾也走了。
这个世界上哪还?有徐青鱼的家?
他转身飞快的出去,骑着车去找黄东,心中还?剩下最后一丝希望,尽管那点希望在徐青鱼冷静下来也觉得只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他砰砰砰的敲响黄东家的门。
是黄东奶奶给?开的门,徐青鱼钻进去,没头?没脑的翻找着,才?睡觉的黄东也被吵醒,一出来就看见徐青鱼好像疯了的样子,他瞪大眼睛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徐青鱼一双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他一见到黄东就好像见到救命恩人,眼泪嗒吧的掉下来,恳求着:“黄东,陈雾在你这里吗?我?好像又惹她生气?了,你让她出来见见我?,别吓我?。”
黄东:“你说什么呢?陈雾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徐青鱼仍旧不?肯信,又要进黄东卧室里去找,黄东拦了两下没拦住,干脆让他进去。
黄东卧室很小,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别说藏人,藏个狗都藏不住。
见状,徐青鱼双腿站不?住,转身的时候一把磕在黄东家的门框上,砰的一声脑门上磕出个血坑。
“我草。”黄东吓一大跳,立马拦住徐青鱼,要给?他消毒包扎。
徐青鱼一把睁开,咬着牙说:“我要去火车站,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黄东一脸懵的被推开,眼睁睁看着徐青鱼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黄东看他那样走路上估计都怕被撞死,居然还?摸上自行车了。
虽然不?知?道陈雾和徐青鱼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分手也没必要看人送死,黄东呸的往外吐了口口水,跟奶奶交代了一声,自己?骑上摩托车带徐青鱼上了路。
原本一个半小时后的路程让黄东拧足油门开到一个小时不?到,摩托车再往里开不?进去了,黄东正要说自己?停车,车速还?没降下来,徐青鱼一把跳下去,车上的黄东忍不?住骂道:“想死有本事跳火车轨,他妈的老子这车新买的。”
但看徐青鱼那样,黄东也不?忍心了,心里酸溜溜的,一停下车立马奔向火车站。
徐青鱼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疯狂在候车室内来回寻找,他额头?上的血坑还?没止血,他自己?没注意,但黄东可看见了警察和工作人员已经注意过来,黄东就用自己?外套盖在他脸上,挡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听?到候车室的广播,徐青鱼才?勉强找回一点平日的理智,让黄东买了两张票。
黄东问:“买哪?”
徐青鱼脸上的血流下来,满脸可怖的样子,他颤抖着说:“北禹。”
他们使劲狂奔,只差半分钟的时间?,车却早已经开动,眼见他们两个还?跑不?停,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吹哨强制他们停下。
一路上早就筋疲力?尽的黄东闻声立马放弃的瘫坐在地上,说:“别追了,说不?定她都不?是上的这班车。”
徐青鱼却早已经听?不?进去,他咬着牙就要往轨道里跳,吓得黄东魂飞魄散,怕自己?按不?住他,全身都压在他的身上。
而徐青鱼早就没了力?气?,只是凭借一口气?强撑着来到火车站,此时被按住,他无力?挣扎,眼前黑了过去,只是仿若呓语般:“为什么要丢下我??”
那句话到底没有谁听?见,黄东大喘气?,感觉自己?要死了,还?要好声好气?的和工作人员解释:“警察叔叔,我?朋友脑子出过事,没赶上车他有点着急。”
工作人员严厉道:“再着急也不?能往火车轨道跳啊!真?不?把人命当回事!没看见后头?还?有火车过呢!”
徐青鱼在家躺了一夜,便?迅速决定要去北禹,徐荣华听?说自然喜不?自胜,害怕徐青鱼反悔,立马订购飞机票带徐青鱼回北禹。
同样的,徐青鱼什么都没拿走,他坐上飞机一个劲的盯着飞机窗户外,仿佛丢了魂一样,却又好像努力?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