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容,将他的手?摸了又摸,忽地愣了一下,将他的手?拉到眼前细看。一看之下,面露错愕与?嫌弃:“这是什么呀?”
江寒衣眉目一凛。
下一刹,女人被反握住手?腕,用力一拧,整条胳膊被硬生生反扭到身后,疼得她?哎呀乱叫:“疼疼!我的手?断了。”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身在此处,不宜惹事,便飞快松了手?,身子一轻,已经跃到了拐角。
就听那女人一边甩手?呼痛,一边破口大?骂:“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看被我逮着了怎么收拾你!”
他无心纠缠,仗着身上功夫好,转眼间便将她甩在了后面。
花楼里九曲十八弯,他跌跌撞撞,迷失了方向,好在路遇一个小倌,倒是认出了他。
“咦,这不是同齐王殿下一道来的公子吗?”对方端详着他绯红脸色,抿嘴笑笑,“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了?”
他倒全然记不得对方,只抬手?按了按额角:“劳驾,你知道我家主上在哪里吗?”
“晓得,晓得。你自己乱转,怕也不认得路,走,我带你过去?。”
他谢了对方好心,跟着这小倌,七弯八绕,最后停在一处雅间门外?。
对方并?不叫门,只将他向前推推,自己倒往后躲,望着他的目光里并?无恶意,只一味地笑,似是打趣,又似有些他读不明白的期待。
“公?子快些进去?吧。”
江寒衣不解何意,只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三下,推门而入。然而下一瞬,却?被雅间中的情形钉在了原地,一步也不能再?向前。
只声音干涩:“主上?”
……
姜长宁被人领进雅间时?,心情尚很悠闲。
尽管不知道,江寒衣何故被烟罗唐突留下,但?总归并?不担心他会有危险,因而只散漫向旁边一坐。那引路的小倌娴熟上前,替她?倒上新茶。
“有劳了。”她?淡淡点一点头?。
小倌近前两步,温声软语:“殿下与?我们哥哥说了这样久的话,大?约也该乏了。奴家替您按一按,松泛一下筋骨,好不好?”
话音未落,人已经款款绕至她?身后,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
如云的发尾垂落,与?她?头?上簪钗稍稍勾了一勾,身上胭脂甜香,无声将她?包围。
姜长宁不由怔了一怔。
据她?所知,她?这副原身潇洒风流,不过是个幌子,实际是她?在花楼酒肆与?人交游,结识对自己所行之事有助益的人,相对更不容易令人起疑心。
她?与?烟罗相熟,每每来春风楼,都是他相迎,外?人不明就里,常道她?不喜欢嫩柳似的小郎君,独爱主事这般有韵致的。其实二人之间,并?无其他,只是烟罗会隔三差五,递给她?一些有用的消息,便如今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