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事,”姜长宁道,“快救他?。”
一抬头?,看见对方的装束并非羽林卫的戎装,愣了一下,又打量一眼那人神色:“你?是王府的影卫?”
那人这才压低声?音:“是,属下等失职。”
又望她一眼,改了口:“主上莫怪。”
她知道,对方此话的真正含义?是,她早前要他?们在住处留守,不?准出来走动,眼下他?们未经她许可,擅自?进入火场,出现在人前,有?暴露身份的隐忧,因而才请求她宽恕。
她倒并无意怪罪。
姜煜受惊极大,疑心人人都要害她,这会儿大约正闹得人仰马翻,羽林卫必定被她差遣得分身乏术,旁的宫人并不?顶用。若是她自?己带的影卫不?来,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将他?们救出废墟。
因而只简短道:“无妨,快看看他?如何了。”
那人应了一声?,却只向身后的人使个眼色,自?己搀起她:“请主上放心,属下先扶您出去。”
若在旁人,大约也?只以为她救主心切,将江寒衣留给同伴去照应。
然而姜长宁脚下没有?动,就立在废墟之上,一片浓重的烟熏气和残存的火星之间,看着她。
那影卫的目光畏缩了一下:“主上?”
“你?们在影卫所?共事过,他?甚至可能是你?教出来的,对不?对?”
“属下不?明白?……”
“所?以你?方才犹豫了一瞬,你?不?忍心,”她紧盯着那难掩慌张的影卫头?领,“你?听好了,不?论是谁,给你?下了什么命令,本王既往不?咎。把他?带回去,尽全力救活,听明白?了吗?”
“……属下遵命。”
那影卫干脆利落地一挥手,这一回,众人行动都比先前果断许多,立刻抬着江寒衣,顷刻间就走远了。院中?忙得精疲力尽的宫人们,甚至还?没能转过弯来。
姜长宁没有?要那头?领搀扶,自?己踏着瓦砾走出去,一直走到院外树下。
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因为夜深匆忙赶来,加了一件宽大外衣,整个人笼在里面,显得有?些?萧索,脸色也?格外苍白?。
见了她,迎上来福了福身:“侍身听闻殿下在火场里,匆忙赶过来,事出紧急,只能带了我们自?己的影卫,还?请殿下责罚。”
姜长宁看了他?很久,微微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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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药了。”
姜长宁端着药走进门的?时候,这样喊,喊完了却没人应声。
一抬头,只见床上的?人躺得笔挺又板正,全?身都缩在被子底下,被沿一直拉到头顶,整个人蒙得严严实实,只余一抹发尾藏不住,软软的?,露在外面。
她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将手里还烫着的?药碗在床头放下了,才轻声喊他:“江寒衣。”
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