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只是与越冬说,最?初决定去薛晏月府上时,心里是怎样考量的。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你,一句话也没?同你说过。”
“我不?知道你在门外。”
“是我错了,行吗?”
她听见有人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但到底是忍住了,一句也没?搭理她。毕竟都说了,是睡着了吗。
只是那个坚持背对着她的身影,渐渐地放松下来,肩头?绷得不?那样紧了,被子捂得也不?那样牢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别蒙着了,一会儿闷坏了,本王往后?可就得带着个小傻子了。”
也知道他脸皮架不?住,不?会有那样快理她。
只是说罢了,自己?心里也无端地松快,加之实在疲惫,渐渐地,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在别人家的床上,终究睡得有些发僵。她想活动一下筋骨,一抬手,却没?能抬起来。低头?一看,忽然全醒了。
江寒衣枕在她的臂弯里,睡得正沉。
头?发蹭得乱蓬蓬的,翘起许多,倒衬得一张脸白净又乖巧,睫毛黑黑密密的,随着一呼一吸,轻轻地颤动。
手还拉着她的衣裳,当真很不?见外。
她怔了怔,心想,幸好昨夜是和衣睡的,要不?然,还真说不?清。
方才不?觉得,这会儿醒透了,手臂就难免有些发麻。但她硬生生忍住了,一下没?动,也没?吭声,任凭他睡。
直到院中来了个没?眼色的,嗓门很大地同旁人道:“听说了吗?刺客没?抓着,倒是厨房的李管事,一大早让小姐叫去问话了,听说吃了好大的发落,现在还跪在正厅里呢。”
这才算是将怀里的人吵醒了。
只见那双眼睛,迷迷蒙蒙,眨了又眨,看她一眼,再一眼,竟然弯弯地笑了一下。
“主上早。”
“嗯,早。”
他埋下头?,还想再睡,在她的臂弯里调整了一下睡姿,终于?觉得哪里不?对,愣了几秒,猛然惊起。
“主上!”
这一下是当真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慌着就要挣扎起身。
被姜长宁一把按回来:“带着伤呢,也不?怕疼?”
他被她揽回怀里,头?顶蹭着她的下巴,一动也不?敢动,只目光无处安放,不?住地飘,声音都发抖:“对,对不?起,主上。”
“本王很吓人吗?”
“没?有,是属下坏了规矩,请主上责罚。”
“哪来的规矩,没?有听过。”
她懒懒打了个呵欠,瞥他一眼。
“要是真觉得不?成?体统,就别左一个请罪,右一个责罚的,把昨夜的事捂紧了别对人提,任谁问都一口咬定,是在门边守了一夜,不?就好了。你不?说,我不?说,天知道?”
这人愣了愣,也不?知道是觉得她太过无赖,还是当真是这个道理,一时竟没?话说。
只从她怀里仰头?望着她,眼里湿润润的。
她就笑了笑,将他的碎发拂到耳后?,顺便很占便宜地,用?指尖拍了拍他的脸。
“清醒了没?有?要是醒了,本王带你去收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