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作假证,一系列操作导致景安离家出走。
路起棋虽然不是主谋,虽然可以说自己有苦衷理由,但在被害者面前,仍是天生地低一头。
景安不理会她,独自一人出门去了。
路起棋望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产生了跟上去的念头。
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进入闹市区。
早春的时节,路边很多花已经开了,红的白的,细弱的花瓣随着清风微微舒展开。
再怡人的气候和风景,不见得所有人都能享受其中。
路起棋站在一处拐角,看景安伸手在细长的脖颈下挠了挠,撩开头发,露出斑斑的红印子。
景安抬起头,目视的正前方,有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身影。
【……
景安坐在路边的一张石椅上,卷发披散,明眸微眯,颦眉蹙额,指尖自包里夹出几张红色钞票。
“喂——小孩。”
廖希纳闷地转过头。
“帮我个忙。”
……
廖希把买来的过敏药交给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他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两瓣红唇微张,把药片含进嘴里。
“能请你也帮我个忙吗,”
他把多出来的钱放到她手边,指着路旁的机车
,笑得张扬意气,
“我正好缺个人一起兜风。”
……】
“喂——小孩。”
一模一样啊。
路起棋歪歪脑袋,笑起来。
这才是开头。
她不想继续看下去,转身沿街道顺着人流方向走。
走到一座桥边,一张姜黄色纸片被吹到胸前,路起棋呆了呆,看见不远处有人在烧纸。
火光在盆中,在纸堆上,跳动着,四处乱窜,所到之处留下乌糟糟的碎屑。
她望着这一幕出了神。
两鬓斑白的老人在怮哭,怀里一屉黄色纸钱,时不时用衣袖擦脸。路起棋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说您用这个吧。
正好腿酸了,她在一旁撑着膝盖坐下来。
心情是有些错综,路起棋安慰自己很正常。
因为不是同班,偶尔在空中匆匆交汇的眼神,只言片语的交谈,如果一天内能发生,就仿佛是额外得到的一颗糖。
可能熟悉后的校园生活太安逸了,才为多余的感情滋生提供温床。
还处于新生,在无人知晓处萌芽的心动,等到要被扼杀的时候,才被人察觉到那一点苗头。
她终于忍不住眨一下眼睛。
失策了——
路起棋看落到裤子上的湿渍,一圈圈深色饱满的圆,已经没有剩余的纸巾——其实刚手里留了一张,被她龟毛地垫在屁股底下坐着。
垃圾车应景地驶过桥面,一阵酸臭味侵袭鼻腔,配合哔哔哔的音乐,路起棋忍不住在心里唱词。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而单相思是有害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