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里的冰,都是用的山泉水,要把尸块搁进冰窖,只能用装山泉水的水车。
装过尸块的水车很快被找了出来,但是用过那辆车的人没能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司徒陌循明白,那些人恐怕早已经被处理掉。
高志一口咬定,不知道冰窖有尸块,也不知道是谁把尸块放进冰窖的。
司徒陌循拿出玉坠。
高志看见玉坠,沉默了。
司徒陌循大肆搜城,搅得京城鸡飞狗跳,弹劾司徒陌循的奏折堆累如山,结果问题出在宫里,皇帝震怒:“铁证如山,你还在狡辩,真当联不会杀你?”
高志发现玉坠丢失的时候,就感觉不妙,暗中派了人出去寻找,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这个玉坠能落到司徒陌循手上,难保不会扯出那个人,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他一个,而是他家满门。
高志磕头下去:“是奴才杀了梁永一家。”
李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梁永一家?”
高志:“私怨。”
一个私怨,灭人满门?
京里人际关系复杂,随便一点事都能牵扯到一堆的达官贵人。
高志为宫里贵人卖命,龌龊事自然不会少干。
梁永心高气傲,不买高志的账,不是秘密。
但梁永官居六品,又是司徒陌循手下战将,就算高志有贵人做靠山,也不是他一个宫里太监轻易能动的人,何况是灭人满门。
李密和李正知道这事不可能仅仅是私怨,但听见高志的话,仍然心里一寒。
司徒陌循脸上仍然淡得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开口:“你说是你杀了梁永一家,可梁永身为武将,一身实打实的好功夫,而他家中无论兄弟还是下人也都习武。本王倒是要问问高管事,你是如何以一己之力,灭梁家满门。”
高志道:“奴才向人学习了一些诡秘之术……”
司徒陌循眸子微眯:“什么诡秘之术?”
高志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道:“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敢说出来污了皇上的耳朵。奴才杀梁永一家,东窗事发,不奢望活命。如今私怨己了,死而无憾……”
司徒陌循感觉高志语气有异,知道高志要自杀,一步抢上捏住高志的两颚,高志牙缝里正淌开一丝墨绿的液体。
见血封喉的毒药,没得救了,司徒陌循丢开高志。
钟灵不死心地扑上去,扯住高志的胳膊:“你为什么要带走那半边尸身?”
高志看着钟灵,身体抽搐了几下,头一歪,断了气。
这事,谁都看得出来,高志是以死封口。
忙活一场,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让人说不出的气闷。
钟灵气得脸青,却又无可奈何,甩开高志的胳膊,狠狠地踹了高志尸身一脚,骂道:“谁让你死的?”
高志死在殿上,在场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无心无官无职,也不是宫里人,不能进殿,只能大老远的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