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武崇训威风凛凛地吆喝了声,惊得这帮人一个个睁开眼。
司马银朱没好气儿,猛地一拍桌子。
“何人?你姑奶奶!”
武崇训尚未如何,武延基活像挨了一鞭子,嗖地窜起来,“诶!诶!”
杏蕊恰跟着嬷嬷进来,见了这醉猫憨态可掬的怂样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司马银朱气得柳眉倒竖,大声呵斥。
“还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才多会子没在,由着他们闹成这样?”
骂的杏蕊直吐舌头不敢反驳。
司马银朱把骊珠小心抱起来,交到嬷嬷手上,叮嘱醒酒汤多添两碗水,以免她人小经不得重药,肠胃再闹起来,再拽起瑟瑟塞给杏蕊,摸她额头烫得很,骂了声,“领头胡闹!”,又惹出她喃喃的醉话,念叨“来呀,再来呀”。
再拉李仙蕙,才一动,一幅暗金色貂绒的斗篷从她肩头滚到地下。
杏蕊呀了声,“这谁的——?”
李仙蕙懵然不知,迟钝地眨了眨眼。
“不是我的。”
司马银朱挥手指派,“别管了,先送县主回房。”
等女孩儿一个个架出去,她才让朝辞进来带儿郎们走。武崇训脚底趔趄,经过时垂着头不敢出声。
司马银朱冷笑着乜了他一眼。
“平日当高阳郡王是个正经人,奴婢才敢逃个空儿,原来不过尔尔!这话传回宫里,别说我阿娘,就连上官才人也要恼恨看走了眼。”
武崇训羞得面红耳赤,手掩住胸膛正欲解释,司马银朱一眼瞄见武延基躲在他身后,捞起那件斗篷卷在怀里。
“站住!”
她立眉提声道,“你的东西怎么盖到我们县主身上了?”
“怎么着?我的东西脏吗?”
武延基听她吆五喝六教训武崇训便有些不满,挑剔到自己身上更忍不住。
他知道司马银朱的意思,生怕她家宝贝县主被人揩油染指,满世界人里头最防备的就是他,恨不得把李仙蕙装金刻字的装扮上,供在庙里吃香火。
“瞧瞧!你好好瞧!”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大方方张开斗篷,两面翻着给司马银朱校验,一边抖搂一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