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最后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毯子,虽然头还有点疼,但那种僵硬滞涩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雨已经停了,阳光从窗口照下来,在空中形成一道道亮的光柱。
她捂着头从床上起来,她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于是循着声音走过去,现是阿希姆正在审问两个小孩,陈昼不想打扰他,就没走出去,靠在门边听着。
两个小孩被分开绑在两根柱子边坐着,阿希姆搬了个板凳坐在中间。
“我们对你非常失望。”阿希姆看着梅说。
“非常抱歉。”梅垂着眼睫,恭顺地回答。
“这本来是个非常好的开始,你将我们从火场救下,我们帮助你改善生活环境,这本来可以成为一段很好的故事,”阿希姆说,“现在全都被你毁了。”
“对不起。”
“比起道歉,我更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说了的话。”梅问,“可不可以给我松绑?”
“不可以。”
梅不说话了,她闭上眼睛,靠着柱子闭目养神起来。
阿希姆调转目光,将视线放在了瑞德身上。
“我们还没互相介绍呢,我叫阿希姆,你叫什么名字?”阿希姆明知故问道。
瑞德冷着脸看着他。
“你没必要把我看成敌人,特别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阿希姆微笑着说。
瑞德想了想,脸上厌恶的表情稍微收起来了一些,不过看起来仍然不是特别好。
“瑞德。”
“那么好瑞德,现在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先是关于你为什么袭击我们这件事。”
“袭击?”瑞德说,“你管那叫袭击?”
阿希姆看着他。
“如果你有天醒来,现自己的房子里有个陌生人站在你的卧室门外,你是会将他们请到餐厅里,为他做一顿晚饭,还是拿叉子将他们赶出去?”瑞德问。
“那就看你怎么定义‘自己的房子’了。如果你认为只要和你共处同一块大地、共享同一片蓝天就算是‘站咱你的卧室门外’,那我很确定你这辈子哪怕做梦都没法放下叉子了,”阿希姆说,“但如果你和我一样,认为‘属于某人的房子’应当至少有四块以上的木头或者其他材料构成,边界存在确实的界线可以观察,或者至少,有明显的提示告诉我正试图进入私人领地······那么我支持你。”
“这么说,你认为你自己十分无辜咯?”
“我确定我自己十分无辜。”阿希姆说。
“说谎!”瑞德说,他的鼻子扇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