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不知晓,这把钥匙在谁手上,又是谁还给了掌柜,“到期后,掌柜没找我讨钥匙。”
书房之事问清,崔子玉拿出那张春画和书斋掌柜给她的画像,“这两张图,下笔顺序和力度几乎一样,你又如何解释?”
南宫扶竹撑起身子查看,“画像是我画的,这张春画却不是。”
“为何?”
“因我画的每一幅画,都会刻意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处写上赤水扶竹。”
南宫扶竹指着画像中女子飘起的裙角,“你们看,这里写了的。”
三人一瞧,画中女子的裙角边确实有“赤水扶竹”这四字。
字写的小,又与裙角处的皱褶连成一片,若非南宫扶竹告知,旁人万万看不出来。
崔子玉拉着孟厌和温僖聚在角落商议,孟厌觉得南宫扶竹说的每件事都能解释的通,观他所言也确实不像在说谎。
南宫扶竹躺在地上,见三人又聚在一块窃窃私语,索性说道:“你们若不信我,可以去问赤水,我自六年前开始,时时与她在一起。”
崔子玉带着孟厌离开,温僖留下来看住南宫扶竹。
她们径直去了浮戏馆,赤水一听她们的来意,扑哧一声笑出声,头上的步摇乱颤,“那傻子连踩死蚂蚁都不敢,遑论逼人自杀。再者说,六年前到现在,他都与我在一起。”
孟厌问起城中关于南宫扶竹欺辱女子的传言,赤水面露疑惑,“不会是他。城中那些小姐受辱的日子,他在浮戏馆。”
赤水也觉这事古怪,明明南宫扶竹再三解释不是他,亦有不少人证为他作证,可为何那些女子依旧笃定是他。
南宫扶竹的嫌疑洗清,她们回去时诚心向他道了歉。
他倒毫不在意自己被打一事,拍拍身上的泥土,擦擦脸上的血便准备打道回府。
等他走了几步,崔子玉不甘开口,“为何你们下笔的顺序与力度几乎一致?”
她来此的路上又仔细看了这两张画,若不是其中一张画中写了小字,横看竖看合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南宫扶竹回头,坦然回道:“因为教我们作画的夫子是同一人。”
他们五人学画时,都拜了陈郡远近闻名的书画大师陆岸为师,一起学艺又师出同门,所画之画自然相似。
“你把画给我再看看,”南宫扶竹伸手讨要那张春画,“四位师兄的画作,我房中都有。你们若信得过我,且随我回府。”
三人跟着他回家,在书房中,他找出其余四人的画铺在桌案上。
然而,通过女子手中粉团蔷薇的勾染法处理,他得出结论,“这画,应该是卢兄画的。”
“啊?”
三人齐齐震惊。
南宫扶竹眼见三人不信,直接指出区别之处,“卢兄画花,喜欢细勾细染。我与三位师兄呢,一般是细勾粗染。”
诸如孟厌与温僖之类的外行人瞧着确实一样,崔子玉同是作画之人,有了对比,终于觉察出了不对,“确实像是他画的……”
“可是他五年前,他不是在家闭门看书吗?”
“没有啊,他五年前去过青韵书舍,我碰见过他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