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鳞,追来了。
此刻,原本暗流涌动的血潮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一层接着一层的波涛席卷而来,直扑倾婳的头顶,接连好几次险些将她盖住。
还好这洞穴高度还够,倾婳一跃而起落在临霜剑上蹲下。
浓郁的血腥味随着翻起的浪花充分填塞了整个空着,倾婳嗅着直觉着胃中一阵翻腾,直打恶心。
待在临霜上缓了良久,倾婳这才恢复视线,眼前还是有些灰蒙蒙,模糊不清。
那疾驰的声音还未停止,依旧朝着她的方向袭来。
倾婳心知不能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如此狭小的洞穴中若是打斗起来,还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逃都逃不脱,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不等视线完全恢复,轻轻拍了下腰间收妖袋:“还好吗?”
袋内孔雀并未回答,依旧挺立着。
倾婳没等到孔雀的回应,伸手往收妖袋一探,孔雀气息还在,她这才放下心来。
倾婳重新跳进血潮,这水温似乎比刚才更凉了些,像一根根冰针扎入每个毛孔,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倾婳回头看向黑漆漆的空洞,一波接一波的血潮接连起伏,危机四伏。
她一鼓作气拔下临霜,顺着红流继续向前。
那诡异的声响离她时近时远,时而感觉近在咫尺,时而感觉空洞飘零。
突然,血潮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抹刺眼的亮光。
倾婳眼前忽然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她更加卖力地向前游去。
不过,她渐渐感觉身边的血潮越来越不对劲。甚至时不时地触碰到一些强硬的尖锐的东西。
那亮光咫尺之遥,倾婳攒足了劲往前探。不过这光亮十分刺眼,越是接近越是睁不开眼睛。
但是管不得那么多了,相对比身后极大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生鳞在追逐,还不如抱有一线希望往那白光处前行。
终于抵达到白光触手可及之处,倾婳眸中希望之光顿时熄灭。她的脸色赫然青白惊愕失色,眸光一掠显露无限惊慌。
她的眼前,是一座垂直式的悬崖。
这悬崖位处地下的地下,倾婳压根没料到洞穴的深处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型坑洞。
倾婳立即反应过来,借着惯性反手将临霜插。入岩壁。不过这次并没有先前那么幸运,她单手握住临霜,整个人悬在悬崖之上,还未松一口气,只见一波红褐色巨浪袭来,直直将她拍落,顷刻间临霜就此脱手。
巨浪直冲倾婳的胸口,阵阵血腥味在她的口中爆散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生鳞篇4
根本来不及反应,巨大的血潮蓄力拍来,佩剑临霜还插。在岩壁上,而倾婳却被冲入悬崖。
这个洞穴说不出来的怪异,在此处任何法力都使不出来。甚至不知何时开始便觉得浑身乏力,只能任血潮冲刷,随波漂荡。
就在这时,倾婳感到阵阵头昏,随之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怎的,倾婳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重重摔在崖底,以致粉身碎骨。冲刷在她身上的血潮也莫名变得柔和了些,像一条柔软的丝巾抚在她的身上。
在空中降落了许久,最后被一团柔软润滑的巨物托住。
“喂,你咋了?”一熟悉的声音从倾婳耳边传来。
时不时地有个冰凉的尖锐的物体触碰她的脸颊,还有些毛茸茸的羽毛物在她脸上扇动。
“醒醒啊,你别死了啊我靠!”这人边说边从身旁舀起一些水洒在倾婳的脸上。
倾婳也在这时悠悠然睁眼,眼帘刚扯开一点,刺眼的强光便刺痛她,感觉整个眼珠都要爆开了。
她迅速将手搭上眼眶,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我没事。”
倾婳刚回答完,突然觉察到异处。胸前的起伏立即停止,她猛然坐起身。也顾不得强光的刺眼,只觉得危险将近。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眼前重影的景物随之变得清楚。
她这才看清,原来与她交谈的是那只孔雀精。
倾婳刚想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未沉入丹田,心又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你……你怎么出来的?”
孔雀正忙碌地从旁边打着水想往倾婳的脸上洒,想让她清醒一点。然而被倾婳这一问,它愣住了:“就……就你刚刚不是从上面摔下来了嘛,然后袋子摔坏了,我就出来了。”
听闻此言,倾婳向旁看了看。收妖袋确实已经破烂不堪。如此一个破烂收妖袋确实是收不住任何一个精怪,孔雀逃出来也情有可原。
倾婳将信将疑,费力地起身走向那收妖袋的地方。
总归是神界之物,即使破损也要带回神界,留在生鳞的老巢总是不大好的。
倾婳的手指刚触碰到收妖袋时,全身的汗毛突然竖起,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全身,冷酷到了极致。
顺着倾婳的目光看去,那破损的收妖袋确实是摊在那平平无奇。
可若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缺口却是由内而外撕开的。
神族的收妖袋是专为精怪而设,采取特殊材料的皮质制作而成。收入袋中的精怪能否靠自己的力量破袋而出是要看自身法力,以及收服人的自身功法如何。
倾婳身为神族的一阶战神,其功法自然是不用说。不说一些普通小精怪,但凡大些的,活了好几百年的精怪,不靠倾婳自主放出,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破袋而出,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正因如此,倾婳才觉得震惊。如此缺口分明是从内而外地被破坏了,一般精怪是不具备如此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