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流言四起。
不知是谁起的头,准确的猜出了我就是含珠公子。
消失在京城的几个月,就是去南风倌接客了。
初时人们自然觉得十分荒唐,堂堂大将军之子,恐怕连南风馆都未必敢出入,又何谈去做男妓?
然而此事有人证,也有物证。
被我满脸鲜血吓到的富商言之凿凿,回味着与我的第一次多么销魂。
往死里折辱我的鸨公绘声绘色,讲述我有多么***饥渴,自愿入楼求着他伺候男人。
我曾经的配剑成了数段,在楼里被友人认出。
有人不肯信,找上门来求证。
听到的永远都是我病了,谁也不见。
渐渐的,信的人更多了。
但我不在乎。
我本来也惧怕被别人靠近。
只要待在府里就好。
我恢复不了鲜衣怒马的常人,那就做个与世无争的废人。
做不了废人,那就去死。
我听见府里的下人议论。
“少爷确实不一样了,身体亏得很,肯定是那种事儿干多了。”
“将军府肯定不缺钱,那少爷去干这个,得有多想男人啊?”
“怪不得少爷想进军营,那群糙汉子肯定能满足他哈哈哈。”
于是我把自己关进了房中,这样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见天日,不食五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父亲忍无可忍的将我拎出来。
“收拾一下,宫里的贵妃娘娘要见你。”
林贵妃,是我的姑母。
我记事之后就没了母亲,姑母将我视如己出,常常招进宫中抚养。也是因此,我和太子殿下多有接触。
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这些天不人不鬼的活着,却也始终不肯去死了。
我不愿意见人,但至少得见姑母一面。
她瞧见我如今的模样,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出来。
“你爹的心还是这么狠,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