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斐尔沉默地坐着,房间里的色彩在他眼里斑驳,剥蚀,掉落,最後只剩眩晕的杂乱。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蚀,蛇虫鼠蚁穿行而过。
如果你愿意要,他愿意给你,可虫蚁穿过的心脏污浊,你不会要的。
你沉睡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来来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们一起坠跌。跌入情。欲的深渊,或是贪婪的噩梦。
他们渴望你的血,或你的爱。你的生命与灵魂,至少留下一个。
克莱斐尔坐在病床旁,他望着他放在你枕边的那支玫瑰。
红色,红,和你的唇色相似,却永远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许永远也画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画师。
历史里的尘埃,被淹没的无名者。
流动在他心里的,并不是爱恋,他说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许他爱的只是一个幻象,他自顾自在你身上涂抹他艺术的癫狂,他误以为那是他的爱,或许,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无法确定。肯定或否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算活着的人消逝,答案也不会为此浮现。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他眼前,赤。身。裸。体,没有外物的阻隔。
他见到最本真的你。欢愉或朝拜,那时候,他才能做出抉择。
星际玛丽苏20
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吊瓶也已输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心中下意识呼唤666,他没有应答。那个跑得没影儿的系统,你才不想他。
你只是生病的时候会有一点脆弱,很正常,你告诉自己你才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你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才不会输给那个偷偷溜掉的系统。
亚度尼斯见你醒了,连忙扶你起来,问你饿不饿。
你带着点哭腔说饿了,好饿好饿。无论现在是谁在身边,你都渴望一个拥抱。
他扶你坐起来後本就该放手。可你攀上了他的手臂,你抱住了他:“我饿了,亚度尼斯,你有没有给我做饭?”
你的声音好小啊,那麽轻,还带着泣音。可怜的小奶猫似的,生病了病恹恹的没力气。
亚度尼斯的心像被挠了一下。
他贴着床褥的手掌,慢慢地,慢慢地擡起来抱住了你。
你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米白色的,特别顺滑,微微冰凉的材质。
和你的肌肤贴得好近,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他摸到你的腰,你的背,毫无道德地对一个病人起了情。欲之心。
你的温度,他的温度在相贴的地方融成一团,他鼻间只有你的气息,只有你。
夏日的,清幽的,甜美而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