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意隐约听到?李秘书她要?跟上来?,陆董劝阻了,“没事没事,我们?接着喝。”
宋枝意被他拽进了他的房间。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屋内很暗,只亮了一盏玄关的射灯,恰巧打在顾御洲的头顶上,他的眉骨高,灯直直射下来?将他的眼神藏在眉骨的阴影里,晦暗不明。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像是正欲喷发的火山,火星迸溅。
顾御洲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在门上,衬衫下肩膀的肌肉紧绷虬结,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宋枝意,你把我当?死的”
20醉
宋枝意刚才一共喝了四大杯满满的红酒,喝的时候只顾冲,好?像还行,但红酒后劲很大,这会儿开始酒精上头,视线里的顾御洲模模糊糊,但凶巴巴的,刺痛了她敏感?的情?绪。
“你位高权重,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人会无条件让她靠的。张开腿要单子只会被他瞧不起而已。
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抬起眼,眼底像是受伤的小兽,凶是小兽的本性,但却因为疼痛露出受伤的神情?,“从前你爸给我爸介绍了几个生意,后来你怎么看我的”
顾御洲瞳孔剧烈收缩,捏住她肩膀的手?控制不住地打颤,他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心里像是被刀捅了个大洞,胸腔流血又漏风,又空又痛。
他注视着她泪盈盈的眼,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控制住自己不跟她翻旧账就好?,却忽略了,在她那?儿也有一本关于他的旧账。
宋枝意眼睫被眼泪氲湿了,更显得鸦黑,气得声音都颤着,受伤地道:“是你先伤害我的!是你把我们的关系变肮脏的!你却从来不认为你有错,还继续伤害我!”
顾御洲喉咙像是被打碎了,看着她受伤崩溃的神情?,嘴唇微微开阖一个字都吐不出。
宋枝意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得罪他,不能彻底把他得罪,把他惹急了也给她施压增加更大的麻烦,显越就真?的没活路了。
但她还是听见自己用尖锐刺人的声音说:“喝几杯酒怎么了恶心了我可以吐出来,被睡可以吗”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
室内只剩宋枝意情?绪失控后剧烈的喘息声。
顾御洲没出声,连喘息声都听不见,除了捏着她肩膀的手?还在颤动,整个人陷入一片死寂。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
死一般的沉默,莫名让人觉得恐惧。
宋枝意知?道这句话大概杀伤力很大,她自己也感?受过比刀子还伤人的话,她不知?道本来就在发疯的顾御洲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精神状态。
但她积压的情?绪因为酒精的影响,实在忍不住了。
她像是喷发之后的火山,没了什么爆炸的情?绪,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灰烬,声音低下来,说:“顾御洲,是我没原谅你……”
话音落下,室内忽然变得更加空荡。
她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拂开。
这个动作,像是惊醒了什么沉睡的野兽。
刚才还像石像一样的顾御洲忽然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