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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太宰治花了约莫半小时阅读这份资料，但却意外地没有找到任何像是中也的人，也没有找到什么奇怪动物、灵异事件的消息，可以往上提拔的好苗子倒是找到了不少。

他沉默地又翻动了几次资料——一无所获。

这可真是个少见的现象。是他还没有往最离谱的方向上联想，是他猜错了什么，还是那群成员根本没汇报完全？

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太宰治的目光落到一个名叫柏村福的少女的资料上。

力大无穷、脾气好的哑巴女仆。

不能是中也吧？

这是中也来到宝石店的第四天清晨。

他身上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多，但对他来说都极为轻松，无论做多少都只像拎小蛋糕一样。在接过某位黑手党底层成员递来的七八个包裹后，中也单手举着他们轻松地向“黑宝石洗白处”走去。

“黑宝石洗白处”是中也最近所听说的名字——当然，在那之前中也没什么收集宝石的癖好。这些宝石有太多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所以在重生前必须经受淬炼：把项链变成手链、把手链变成耳环、把耳环变成戒指，然后再由黑手党庇护的珠宝鉴定师开出可用的“身份证明”。

洗白处的人今天意外地少。中也选择用单手托举箱子，本就是为了拥有自由的视野，提防着某些会来找他的老熟人。这会儿见几乎都没有了人影，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打算立马放下宝石走人——

“哇哦，原来在这里啊。”

一只手搭在中也的侧颈，声音的主人促狭地笑着：“能一次性搬动上百斤杂物的少女，居然个子这么小吗？”

中也的重力异能消失了，所有的宝石箱子都突兀的压了下来。这是太宰治的异能发动的标志。

小小的人影呆呆地看着头顶上那几箱失去异能后就迅速因重心不稳而倒下的宝石。太宰治好心情地立刻放了手，等中也做完自己的事再谈也不迟。

中也再见到太宰治的那一刻便愤怒极了。这人是个鼻涕虫吗？怎么变成这样子都能把他翻出来！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前者是太宰治脑门被砸发出的痛呼，后者则是中也放肆的大笑，以及因报复成功后拥有了极大快感带来的扭曲神情：“‘人间失格’？异能力无效化？我说啊青花鱼，你怎么让自己被箱子砸了？”

是的，在太宰治放手的那一刻，中也根本没有在手上施加异能稳住箱子，仅仅只是让箱子不要砸到自己而已。

有一个装满宝石的箱子砸到了太宰治的额头。太宰治十分浮夸地大叫了一声，却并没有躲开这个明明可以躲开的箱子，也没有第一时间喊人来处理伤口，更没有回怼中也，而是从箱子散落出的珍贵物品中准确无误地拿起了什么。

中也在一瞬间看清了那在太阳发出的炽热光线的璀璨与美丽——那是一块蓝宝石。

是他眼睛的颜色。

“我说啊，”中也一边向太宰治走去，一边摘掉假发，露出那一头耀眼的橘色长发。“打不过还每次都招惹我，你喝下去的水是进脑子里了吗混蛋青花鱼！每一次都要我打你一遍你才满意是吧——你可是黑手党的首领，是要负起责任的啊！”

“那中也开不开心？”

“什么？”

“打到我的时候，中也有开心吗一些？”

“怎么可能啊，混蛋青花鱼！就算打了你我也还是很生气的！但凡能自由地打你，你早就去陪——”中也的声音被掐断了。

陪谁？陪乱步吗？

乱步已经死了啊。

是被他害死的。

沉默中，有什么东西挂到了中也的脖子上——是刚刚那颗宝石，它已经被人替换了原本华丽的链子，转而换成一根朴素至极的黑绳。

“不想带choker的话，就先带上这个吧。”太宰治很专心地为中也的项链打了一个死结，“这可是拥有最漂亮颜色的宝石。”

中也低着头闷闷地笑了两声，然后从太宰治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一卷绷带和止血药品，涂抹好伤口后为坐在台阶上的太宰治一圈圈缠上绷带。

在清朗澄明的日光下。

大厅

中也跟着太宰治回了家。他们回的是中也进入黑手党后分配到的高级公寓，不过这一次仍然是太宰治硬挤进来的就是了。

头顶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中也十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是，你说你怎么不知道给你重要下属找个好相处的邻居呢？这楼上住的都是什么人，每天都在放这么大声的音乐扰民啊喂！”

“啊呀，”太宰治无辜地笑了笑，“‘信天翁’就是这样呢，不过他是很厉害的异能者，还为组织做过很多贡献，我管了他也不会听呢。”

中也愤愤咬牙：“等我好了，我一定要上楼把那臭小子痛扁一顿！”

太宰治的眼睛眯了起来，伸出双手把中也整个抱住，把中也往床那边带着坐下：“哎呀，那个男人被芥川送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自尽了，所以无法直接触碰到对方，让‘人间失格’生效了呢。小女仆就先忍耐几天吧。”

中也探出手肘往太宰治腰部拐过去，伸长了脖子直视着太宰治的眼睛：“小心我杀了你哦。”

这一下肘击没有以往的任何一次重，反倒像是搭档间的小打小闹，在他们如今的外貌差异下，更是有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身高一米四的女仆中也，哪怕他真的有杀了自己的实力，现在的神情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一点威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