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自穿越至今,耳濡目染了不少旁门左道,就是不懂要如何哄当代女青年,对不起三字还要细细斟酌半天,如鲠在喉,此时吐露出来,心中终于畅快了不少。
急着往马车赶去的鱼幼夔愣了愣,停下了脚步。
“错在哪儿了?”
程流一拍脑门,得!道歉完了就是理亏的套路,天下女人一般精呀!
“我错在不应该自作主张买下瓜农的摊位,更错在没有第一时间找你道歉。先前我错了,是错在无论归途有没有意义,那都是你先前的来路,我不应该指手画脚,这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鱼幼夔背对着程流,身影拉了一道长长的斜线。
闻言只是不露痕迹的扬了扬嘴角,能让榆木脑袋说出这番结论出来,可比作诗还难。
“本姑娘不想坐马车了。”
程流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绵延不绝的山路,反问道:“徒步?”
鱼幼夔没有废话,跃入马车。
……
入夜,驿站亮起了红灯笼,外面并排站着一行人,手中都拿着火把。
见两辆马车停下之后,众人将火把高高举起,同时微微弯腰,形成一个角度正合适的作辑礼。
程流对此并不感冒,绕过这行人,直入屋里。
屋内早有一人等候,是胡子发白的中年汉子,坚毅的脸庞一看就饱经沧桑,刻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可要是细细打量,依旧能隐约看出少年时也算得上相貌堂堂。
“念。”
程流坐下,有一人倒
下了一杯茶,鱼幼夔伸手探了一下之后,递给了程流。
而这位中年糙汉子开始沉吟道:“如今豫州风气极差,贪官污吏横行,再加上汉室式微,往日威严不在,只能是任由豫州局势生变,律法难以束缚。”
“此外,越发多的豪强开始生变,比如先前学士刘青山,辅佐豫州刺史出谋划策,想要借此掌管三军兵马及粮草,但刺史上任不到三天便死于府中,家中女眷也在深夜悬梁自尽,死不瞑目。”
“学士刘青山想要带家眷连夜逃跑,清晨被人发现横尸于汝南城外一条山道上,卷宗档案只记载死于山匪,缘由尚未可知。”
静静听完之后,程流只说了句晦气,便将话题引到了另一边。
“凉州西线如何?”
随着中年汉子手中竹简打开,西线形势仿佛呈现在众人面前。
“栾堂山余众誓死夺回金城,死伤七千士卒,耗费众多攻城器械,于昨日终于攻破城门。部下仅剩三千余人,死守金城。”
“朝廷下令,金城并非最后一道防线,可退可不守,栾堂山下了死命令,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好一个死战不退。
程流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还有吗?”
“张温、董卓初战不利,折损兵马数万,兵败美阳县,屯于五十里外的山脊里,重整旗鼓。”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程流并未感觉到惊讶。
片刻之后,中年汉子不再禀报,消息止步于此,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