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到晚上十点多,眼看着秦意南眼睛已经眯上了,今天估计赶了一天路,谢行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依依不舍的告别。
等他高高兴兴回到家,谢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
看见自己儿子回来谢妈妈转头瞟了一眼说,“十点多才回来,见秦意南去了?”
谢行止笑了笑,心说他妈果然猜到了,头嬉皮笑脸的来到谢妈妈身边,“果然,知子莫若母。”
他把袋子递给谢妈妈,“给,他送你的礼物。”
谢妈妈冷哼,“没出息,一个小礼物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不不不,”谢行止摇头晃脑的说,“不用礼物他也可以把我迷得晕头转向,就算他只站在我面前,他就可以把我迷得晕头转向。”
谢妈妈芳龄52,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平时没什么烦恼,要说有,就只有她这个被一个男人彻底拿捏的儿子。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谢妈妈翻了个白眼,啧道,“这世界上就他一个男人?你就不能换一个?我和你爸都支持你换一个。”
“凌云同志,”谢行止突然严肃,他把谢妈妈掰过来面对自己,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看你儿子这个长相,你再看看你儿子的气质,这十里八乡的,除了秦意南还有谁能配得上你儿子?”
谢妈妈呵呵,“你是很好看,秦意南有那么好看吗?我看着就一般。”
谢行止咂咂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幸福的说,“我觉得他好看,最好看,而且他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比年轻的时候更好看。”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和你爸怎么就养出来了一个你这样的犟种,一点儿没遗传到我们的基因,”谢妈妈摇头皱眉,被谢行止的表情刺激得不轻,“而且你眼睛也不好,改天去看看眼科吧你。”
这电视看不下去了。
凌云同志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
她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个一根筋的儿子出来,早知道交罚款也得要个二胎。
谢妈妈起身回卧室,留下谢行止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傻乐。
第二天一大早,谢行止给秦意南打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刚好周五,谢行止周末不上班。
“你回吗?”秦意南问,“你不回我早上回去,你要回我晚上等你一起。”
“回!”谢行止想都没想立马回答,“我指定回,你等着我,我一下班就过来找你。”
秦意南应下,谢行止拿着手机,虽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但总感觉自己精气神辈儿好!都快飞上天了。
挂断电话,谢行止穿着他的新鞋,还特意找了一身看起来比较新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比昨天又帅气了几分。
出门的时候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个出去打仗的将军,虽说他背后空无一人吧,也不妨碍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再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时那种跃然于脸上的喜悦感,真像是打了胜仗一样。
虽然在他自己看来,他只是个逃兵。
可暗恋不就是这样吗?
怕那个人知道,又忍不住想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总喜欢在他面前晃荡,哪怕对方只是投过来一个眼神,谢行止都会觉得,妈的,他不会发现我喜欢他了吧,或者是妈的,他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诸如此类做梦似的想法。
默默喜欢,是暗恋的精髓,可他管不住自己总想看向秦意南的那双眼睛。
有时候谢行止止不住的想,还好他们是朋友,还好自己的眼神在秦意南看来只是朋友。
脑子里想着秦意南,上班都特别有干劲,总想着快点把事情做完,然后快点回去。
他脑子里总装着一句话,秦意南在等他一起回家。
至于回谁的家,那不重要,反正是回家,重要的是和秦意南一起。
你说这日子,昨天还想着这班真他妈难上,倒地铁倒得他心累,下班高峰期那车里就像同时塞进去了一万个人,他一个一米七多穿鞋能到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站在人流里简直脆弱得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可今天又不一样了,也不是,准确的说,是从昨天他下班到了秦意南楼下之后,习惯性抬头,突然看见了六楼亮着灯,就那一眼,他心里眼里都亮堂了。
可见到人了,他又想着人会什么时候走,谢行止想得多,想得越多,心情又随之低落下来。
明明刚才还干劲满满,到下午又开始唉声叹气,脸色也不太好看,同事见状还以为他生病了,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
谢行止眼疾手快挡了一下,“你干嘛呢你?”
“我看看你发没发烧,”同事叫罗军,是个长相很凶的男人,虽然长得挺帅,但不是谢行止眼里那盘菜,“你情绪跨度挺大啊?生病了?”
对于谢行止的举动罗军没生气,他和谢行止很熟,知道对方在某些方面有轻微洁癖,就像他们明明是两个男人,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没事,但你要想和谢行止勾肩搭背,对方能立马抠你麻筋儿。
罗军上过一次当,从此再也没轻易尝试过去搭谢行止的肩膀。
“没,生哪门子病,”谢行止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电脑,居然才两点多,“军儿,你说今天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
“慢吗?每天不都二十四小时吗?你说一个数就是一秒,刚才你说了那几个字就是好几秒,你这么一看,是不是感觉时间过得一点儿都不慢了?”
谢行止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