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醒了?”一道女声传来,转眼间女佣已经出现在床头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
女佣模样乖巧,瞳孔颜色很淡,像是混血。
“你是谁?”看见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顾野下意识想起来,没想到全身乏力,头昏脑胀,手肘撑起来眨眼间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女佣赶紧上前查看,她心底微怔,刚才顾野的目光突然在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那种眼神非常戒备,让她忍不住汗毛直立。
“先生,齐先生还没回来,”女佣缩缩脖子轻声道,“您放心躺着,我现在就去给齐先生打电话。”
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吓死人了,一个oga怎么会有那种目光,女佣拍拍胸口,去了一楼。
“齐先生……”顾野又试了一下,效果还不如刚才,他不得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神情阴霾。
齐君与吗?
莫先生嘴里的齐少?
对oga来之不拒,是个常年游荡在花草丛中的浪荡公子。
思及此处顾野才完全明白过来自己正处于何种境地,一种凄凉感涌上心头连带着鼻尖也开始发酸。
莫先生,你真的把我送给了别人,这多么让人费解,明明我们拥有相同的命运,同病相怜的苦楚,却不得不在背道而驰中存活。
顾野手上还扎着吊针,刚才动作过大,针头刺破了血管,就这么一会儿他的手背上就鼓起来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包。
他伸手拽掉吊针扔到一边,再一次尝试坐起来。
长时间没吃东西让他头晕得非常厉害,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疼,真狼狈啊顾野,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夹杂着火焰般灼热的味道。
顾野的信息素,是足以灼伤人心的火焰。
“操你妈的,”费了半天劲坐起来,顾野泄愤般的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
他靠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柔软的大床,床铺被褥皆是亮眼的蓝色,床旁边有两个偌大的衣柜,除此之外,整间屋子再没有多余的东西,非常空旷。
不是莫闻远的风格,顾野力气用尽,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齐君与进来时便是这副场景,oga双眼紧闭,眉头微皱,艳丽的容颜覆盖上了一层苍白,显得柔弱无比,放在被子上面的手上多出了一抹红色,那是拔针的动作太过粗暴,血珠冒出来凝结成的痂。
睡着了吗?
齐君与本来在外面应酬,接到女佣的电话结束应酬便快速赶了回来,连别人的邀约都罕见拒绝,很多人调笑,齐少屋里莫非有人?
齐君与但笑不语,为自己失常的行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看到oga手上的血痂微微皱了皱眉,再靠近一点,齐君与整个身体突然一顿,脖颈处大动脉处突然多了一个无比尖锐的物体,好像他只要再靠近,那个尖锐的物体就会刺进他的皮肤,让他的血液喷洒而出绽成漫天的红色。
齐君与咽了口唾沫,轻声笑道:“你醒着。”
“离我远点,”顾野眸色阴沉,声音里带着丝丝威胁,“否则你知道后果。”
莫闻远,你要不要来看看你到底送了个什么东西给我?
没有一般oga的体贴和温柔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他的命。
“ok,”齐君与慢慢举起双手往后退,这才看清楚顾野手上拿着一把小小的剪刀,是医生留在这里的医用剪刀。
难怪刚才女佣给他打电话,说话欲言又止,怕是也被顾野吓到了。
待退到安全距离,顾野收回手把剪刀捏在手里,齐君与踢了踢地上的医用物品,眼眸低垂,无声的笑了笑。
“要不要吃点东西?”齐君与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嘴角轻挑,看起来轻浮不已。
顾野没回答,只是一直紧紧的盯着齐君与,黑色的衬衣有些凌乱,上面两颗扣子被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衣服里包裹着的肌肉很有爆发力,顾野敛去神色,深知自己不是齐君与的对手。
“你跟我一起吃。”顾野深吸一口气,胃疼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刚才的动怒让眩晕感更加强烈,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莫闻远既然能把他送出来,那就说明绝食这一条路已然行不通。
莫先生,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和你共度余生。
送我走,只不过是一朝之内的不明晰思维,我们很合适,我现在渴求的不再是那十多年,而是好几个十多年,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爱你,更适合你。
齐君与见人松口耸耸肩走了出去,以后他一定要打电话问问莫闻远,把顾野送给他对方到底后不后悔,这么有意思的人,他都有点舍不得放走了呢。?
无力
不多时,女佣端着餐食进来,身后的齐君与手上提着一个小桌子,顾野冷眼看着对方,女佣只感觉到一股寒芒从自己身上扫了过去,她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只想快点让齐君与把桌子放好,她想出去。
因为身体缘故,给顾野准备的餐食都非常清淡,医生嘱咐过,顾野醒后第一餐最好是流质或者半流质食物。
齐君与把桌子放好,随后后退两步坐在床尾。
女佣眼关鼻鼻关心,放下东西拿好餐盘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匆忙的脚步足以能看出来顾野那个眼神给人家小女孩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看着桌子上的食物,顾野久久没有动作,他抬头看着齐君与,目光中充满质疑。
“你不吃吗?”顾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