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渐渐走远,声音就听不大清楚了。
诡云宗!
此宗的名号丁辰倒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他平日里并不十分关注门外之事,倒也不甚了解这诡云宗的底细,只听说是个霸道的。
只是回过头来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不是说,洞玄宫与那号称‘仙门神宗’的碧落神宫关系不错嘛,即便那诡云宗再蛮横,也不过是中等门派,难道还能真的会为了一个筑基弟子,冒着触怒碧落神宫的风险打上门来不成?
……
夕照坡,陶清洞府侧厅。
“给师伯请安!”
丁辰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勉强露出个笑脸,拱手向上座的陶师伯施礼。
就在刚才,他自灵药斋回到夕照坡,前脚进了洞府大门,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收到了陶师伯的传音,让他到侧厅叙话。
“嗯!坐吧”
陶师伯眼皮耷拉着,见丁辰进来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丁辰谢座,恭顺的在下手坐了,这才注意到杜云幕并不在,随即问道,“师伯,怎么都不见杜师弟呀?”
陶师伯脸色不改,说道,“他回家探亲去了。”
探亲?
他倒是听杜云暮提过,老家就在蔡州城南的一个镇子上,父母均健在,只是这个时候回家探亲……
丁辰暗自猜测,转而正色问道,“不知师伯这次召小侄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陶师伯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抬眼看向丁辰。
“也没什么大事。”
说着,手轻轻揉着那已经有些油光亮的椅子扶手,又道,“丁师侄,你进阶筑基也快五年了吧?”
虽不知这师伯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丁辰还是如实回道,“回师伯的话,再过大半年,就整五年了……”
“那,难道就没想过出外游历一番吗?就算增长些见识,对修行也是有利的。”
丁辰闻言,越拿不准对方话中的深意,这是要赶自己走了,不由得小心试探着问道,“师伯的意思是”
陶师伯还是一副平常模样,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给你些建议而已!”
丁辰一时倒是不知道如何应付。
见丁辰沉默,陶师伯也是叹息一声,嘟囔着说道,“这宗门内也不太平,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前有老学究留音所说的“祸事”,后又在灵药斋偷听到些闲言碎语,加上陶师伯话都说到个份上了,丁辰哪里还听不出了其中端倪,此事倒是要趁机问问。
略斟酌了一下措辞,丁辰又再度拱手一礼,才直接开口问道,“师伯所说的不太平,可是诡云宗那件事呀?”
“哦,原来你已经听到风声了……,如此,老夫也就不瞒你了,确实出了些事情,长老们也正在斡旋处理,想来问题应该不大的,只不过嘛,还是要未雨绸缪为好……,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陶师伯语气平淡,但眼神明显有所暗示,临了还补充了一句。
这次,就算丁辰再傻也是明白了,这是让他寻机会跑路呢!
虽然此事多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上面的人多半早就已经开始转移了,但也只能偷偷摸摸进行。到底是涉嫌撺掇弟子叛逃师门,这要是被挑到明面上,那也是大罪一桩,陶师伯能主动开口,提醒他一句,也算是情谊了。
想通关节,丁辰连忙起身再度行礼谢了。
至于不顾宗门安危,私自离宗,丁辰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特别是前不久,他还被那蓝长老推出去当了一次肉盾,终于把那点最后的念想也抹杀了。
以至于,连损毁的身份令牌,他都没有补办。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这洞玄宫的感情,也着实有些复杂,他虽好歹在洞玄宫住了五年多了,却始终对其没什么归属感。
宗门内,炼精弟子碍于境界,多数要叫他一声师叔,亲近不起来;长辈们,又都知道他资质平庸,难有作为,自然不怎么看重;而同辈的筑基同门之间,虽然表面还算和气,其实也多是觉得他是投机取巧才进阶筑基的,如今修为停滞,更是少不得背后笑话他。
这些,丁辰自然也都知道,起初还想着勉强与人结交一二,后面,也就慢慢冷淡了,也懒得和别人虚与委蛇,渐渐的基本处于半孤立的位置。
当然,也应该与他自己有些独善其身,既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愿意别人给自己添麻烦的性格有关。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凉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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