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誉为大周建国以来或最年轻被封侯的少年,
这等人物竟没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是以这样的方式退出了舞台。
怎不叫人叹一声可惜。
可惜吗?
张易寒只是觉得遗憾,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做那件事,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件事挑衅了皇权,人嘛,谁还没个少年意气,只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通常不考虑后果。
只是有些对不起赵寒亭那个傻缺,听说名字都从赵氏皇族的族谱里删了,当年一直说他一根筋他还不承认,都说了这件事他一个人扛一个人扛,非要掺和进来。
罢了。
长叹一声,过都过去了,活好当下再说吧。
他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
这周帝也是动了真怒,圣旨一下他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出了监狱就上马车,然后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路。
其实周帝也是怕啊,他怕自己心软,他怕自己惜才,他更怕自己忍不住宰了张易寒。
本来学武的胃口大容易饿,马车颠簸睡不好觉,也不知道这车是从哪里抽调的,真够简陋,冷则是因为天气原因了,青州这偏僻之地本就以天气多变著称,搞不好明天还热哩。
玄甲重骑刚离开不久,另一支略显简陋的骑军也来到了此处,邙山骑,邙山公的亲兵。
领头的是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壮汉,邙山公的义子,张铁山,在张易寒的眼里自己的这位叔叔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每次团圆欢聚的时候,他爷爷总会怒斥自己三个不争气的儿子,末了还会附上一句。
“你们就不能学学人铁山吗?”
张铁山翻下大马,也懒得问候一声,直接上了马车前驱驾,这辈子除了邙山以外,张易寒还是第二个享受到这个待遇的人。
“易寒,跟叔说说,你在帝京城里犯了啥事啊?怎么都被发配到老家来了?”
“没什么大事,调动了禹水营而已。”
禹水营?拱卫帝京的驻军六营之一?若是寻常人要想调动这禹水营绝对死路一条。
可是。。。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禹水营的驻军统领啊,安排个人事调动就算有过也罪不至死吧?”
张铁山依稀记得自家易寒两个月前就被封禹水营统领,只是这件事并没有大肆张扬罢了。
“谁说我是因为调动人事被贬的?”
张易寒的语气满不在乎。
“我只是把禹水营调到了帝京里面去了,有问题吗?”
张铁山脸上不禁泛出些许冷汗,驻军六营没有皇帝旨意谁敢乱动?
“我倒是越来越迷糊了,你说你都什么身份的人了,调动禹水营去打架,好意思吗?”
在张铁山的脑海里张易寒终究只是个孩子,就算真调动禹水营估摸着也只是和哪家纨绔好勇斗狠罢了,这事啊可大可小。
“铁山叔。。。脑子不好使就少思考,跟那群废物打架我还需要帮手?开什么玩笑?”
这下张铁山彻底迷茫了。
“那你到底调动禹水营做了啥?据说老爷子舍了张老脸才把你保下来,什么事能这么严重?”
“我带人把皇宫围起来了。”
确切的说,张易寒是在没有圣旨调动的情况下把皇宫给包围了。
张铁山下意识拉紧缰绳,谁知心里太过慌乱一下子使多了劲,马车足足冲了七八米这才安稳的停下来,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带人包围皇宫?还只是被发配边疆?
张铁山第一次觉得自家老爷子的脸皮居然这么顶用。
“你说的是真的?”
张易寒反问一句。“这么多年你何时见我说过谎话?”
漫长的沉默。。。张铁山再次驱驾马车开始前行。
“难怪你的叔叔们都不喜欢你,你呀,真是个不安分的主。”
张易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是因为爷爷太喜欢我了。”
当年的邙山公在众目睽睽之下夸张易寒一句。
“邙山张家三代人的灵气全在这小子身上。”
从那以后大叔二叔两家人对他再没好脸色。
整个帝京城的世家权贵谁不知道,他张易寒是内定的邙山张家继承人,若他那几个叔叔真对他有个好脸色,说不得张易寒还真得对这些个叔叔另眼相看。
小说《我借人间三尺风流》第1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