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的,是这个清清冷冷的女孩,和自己一样不喜与人做身体接触,就是熟识如天王寺,她也少有动作,往往只是一脚了事。
“抱歉……”像触电似地弹回手,季颖想掩饰什么的抚了抚发稍,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做这么丢脸的的事!是哪个天杀的说什么……这样做就能传递力量的?真是蠢毙了!
“不,该我说谢谢才是。”没有揭穿,没有戳破,那红透了的耳根,让他的心有丝莫名的雀跃,傻得像得了糖的孩子,恨不得和所有人都炫耀一番。
“谢谢就够了啊?好没诚意!”憋到喉咙的话,最终还是被她无声咽下。即使懂得他的不安,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所拥有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
不二,你在害怕么?害怕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和即将冲出身体的锐利,害怕自己的苦心经营,最终不过是沙砾一片,也害怕着那不知该全力取胜,还是该继续保有假想的彷徨……
我们明明不是行走在刀口浪尖的亡命之徒,但什么时候开始,竟没有了前行之外的路。割下这一刀的,是那颗比谁都更在乎的心——不要被丢下,不想被留下。
天才之名,高贵之冠,不曾是我们想要,也无所谓它的光环。只希望不再被重要的人用仰视的目光,当海市蜃楼的虚影来看。渴求得不过是他时他日,他人轻微的回头,然后便会发现,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在原地守候着,那期盼已久的……微笑。
雕塑。
两尊雕塑。
两尊完美的雕塑。
两尊充满了艺术感的完美雕塑。
然正是这两尊看似完美又如此有艺术感的雕塑,让祸害如季颖,也有了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惨?了!
在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清晨,当元元和武俊本着无聊至上的心态,嬉笑打闹着从电梯间出来,诡笑着试图偷偷打开季颖家的大门时,就注定了他们将化身为本世纪最佳形象雕塑的命运。毫无预警,却那样自然。
有哪位牛人曾说过:伟大的艺术就像天空中骤现的霹雳,往往比什么都来得更突然。例如凡高的向日葵,当初也不过是兴致之起,就为几个时代所追捧。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的两尊伟大的艺术品,也丝毫不见逊色。只见他们以非常难以维持的诡异形态,傻傻地,痴痴地,呆滞地,却是绝对专著地……瞪着门内那个姿容非凡的白净美少年。
“呵呵,天王寺,凤鸟院,虽然这个样子很有趣,不过我稍微有点赶时间,可以先让我过一下吗?”依然是如昔的微笑表情,不二美好的眼弯成两轮柔软的月牙,散发着清然纯澈的气息,搭着他平静的预期,远比两尊雕塑更显完美。
可惜的是,美景如斯,却无人理会。雕像之所以能被称之为雕像,就因为没有听、说、行的能力。因此不管对面的帅哥有多么煽动和媚惑,也同样起不了作用。
“呃,天王寺?”有些伤脑筋地侧脸,不二的笑容不改,只是眉间的距离微微收拢:恩,快到集合时间了呢……然后,随着卧室响起的脚步声,嘴角更加上勾,终于起来了啊,今天还真是难得……
“喂,不二,你走没走?没走的话就……”一头乱发的季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室内走出,可爱的粉蓝色睡衣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声音似游魂般沙哑,仿佛一夜无好眠,“元元?小俊!”
“起了?”不二笑,为眼前更加精彩的好戏。本穿得十分可爱的她,却因倏然瞪大的灯泡眼反而有点像形态特异的et娃娃。
“废话!”季颖好容易收回狰狞的表情,顺脚踹了下身边那个幸灾乐祸的。该死!这这两个家伙怎么来了?
“我刚开门的时候,他们好像正要用备用钥匙开门。”不二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顺手掸了掸裤腿,毫不留情地将那两尊雕塑出卖。
天天天天天……天哪!他们又穿越了么?被这个不甚精彩的口水战一弹,元元和武俊才稍微回了点神。喉结上上下下地吞咽口水,却半天都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木然地看着不二应和那个表情恐怖的蓝睡衣娃娃,体贴地指着早饭堆放的位置,还从容地安慰着明显一脸不爽的女孩。这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穿到了n年后?那为什么姜看上去还是那弯嫩姜,蒜依然还很青葱?呜,神啊,一夜白头也不如现在这情况神奇!
不可置信地瞪着彼此仓皇的眼睛,然后无容置疑地挖掘出同样的震撼后,才不得不相信这不是梦,他们也没眼花。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二周助会突然出现在季颖的房间,还一副那么熟络,相当自然的样子?
面面相觑。
十秒之后,他们在彼此的黑眸里看到了一抹看似复杂却更是阴险的诡异:此时不八卦,更待又何时。只是尚未开口,人精似得季颖已抢了先机:“喂,你们的眼神,很欠抽哦!”
她的尾椎一阵发寒,虽然早知道这会儿是在劫难逃了,但垂死挣扎是人的本能!如果说网王的世界里她最搞不定的人当属菊丸的话,那么纯善中带着点小小坏心的妹妹就是她真正的软肋,而凭元元的花花心思,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一点。
“哦~是么?”
“废话!”看到四颗宛如灯泡般闪闪发光的眼珠,就算野兽也会有立正转身向后跑的冲动!这两个家伙是越来越邪恶了,季颖翻了个白眼,然后踹向一直很安静的不二,这家伙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要比赛么,还不快滚!”
“颖颖,女孩子别这么粗鲁。”不二轻巧地避开了攻击,一点也不介意地反手抚过她的那头乱发,挥去沾上她脸颊上的棉絮,似是有些刻意地加深了彼此的暧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