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摇了摇头,没搭理他,皱眉等着对面接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李总,是我,松月。”松月的声音硬邦邦的,“徐如诗说,项目后面的事全部由她负责,您确定是这样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松月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衣服和耳朵之间,腾出手把冲锋衣的拉链拉上,边说话边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孟河山帮她把要吃的白色药片拿出来,装在口袋里,准备待会儿吃完早饭,再盯着她把药吃了。
卫生间的木门质量一般,松月压低了的愤怒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来。
“我是……负责人,现在……打算撇开我?”
“她……负责……保证……”
“……救火……不是个东西……”
孟河山:“……”
也不知道在骂谁。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孟河山不放心,走过去轻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里面立刻传来松月暴怒的声音,“敲什么敲,催魂啊?”
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还是第一次见松月这么生气。
原来漂亮姐姐这么剽悍!
这么说来,以前松月只是拉黑他,已经算是对他很温柔了。
正想着,卫生间的门突然“哗”的一下被拉开,孟河山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小跑两步,蹲到地板上,整理刚刚被他翻乱的衣服,一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松月。
松月正极力压抑着愤怒,脸色出奇的难看。
良久,她狠狠抬手,将手机用力摔在沙发上。手机在沙发靠背上弹了一下,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松月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摔进沙发中,浑身无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孟河山这才敢仔细打量她,发现她胸口起伏地特别厉害,显然在压抑怒气。
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装孙子。
大概有一分多钟的时候,松月的呼吸才变得平缓,眼睛也睁开了,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孟河山收拾好行李箱,推到门口放着,又给她倒了杯水,“你现在生病了,项目交给徐如诗,你不正好歇口气吗?”
松月咕咚咕咚,几口就把一杯水喝光了,这才开口,“你见过一个学美术的跑出来做ipo尽调吗?”
孟河山:“……”
好吧,这他真没想到。
松月继续道:“她徐如诗做承揽,我不会说半个不字,人家就有那个背景,能吃这碗饭。可她对金融一窍不通,李正居然把涉及到专业的事交给她来做,回头出了岔子,还得我一项一项重新做,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累。今年这个项目要是再黄了,她徐如诗拍拍屁股,再对接别的项目好了,我们这些牛马,可全特么得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