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箭筒,肯定没错了。
威天阳这么想着,下一秒,那颗飞弹便冲碎了小巴另一半挡风玻璃,朝着他脑门飞过来。
他一弯腰。
鼻腔里窜进去大股类似汽车尾气的味道,右耳一烫,全身条件反射似的哆嗦了一阵,身子简直就是条件反射似的,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趴下了。
在双手着地之前,小巴后挡风玻璃应声碎裂。
飞弹穿过去了。
运气真她妈好啊!威天阳回望车后,头皮麻,头就像数万根针插在上面,凉飕飕的。
“以实玛利!”星巴克朝着后面大叫。
“继续开!”威天阳吼道。
他抓着栏杆站起,远处,扛着火箭筒的保守派士兵正在装弹。
他们疯了,竟然当街开火。
星巴克朝左猛打方向盘,小巴甩头,前脸撞倒了路边的巴士站牌。
威天阳被惯性甩到子弹箱上,他一肘子击碎车窗,将手伸了出去,掌心中伸出枪管。
一梭子子弹飞出去,士兵抱着火箭筒从卡车拖斗里翻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星巴克坐正了些,左手把住方向盘,右臂拖在身侧,伤口血流不止,小巴好不容易在小道上走起直线。
威天阳上前检查伤势,她轻描淡写道:“别操心这个,亚哈能处理好。”
刺耳的刹车声从右侧传来。
他头还没转过去,撞击便随着鸣笛声接踵而至。
小巴仿佛挨了一记左摆拳,车头冲着道路旁的五金商店撞去。
威天阳意识到自己飞起来的时候,他的背已经撞在了某块硬质的板子上,接着,整个人坠落到水泥台阶上,侧身滚下好几米。
视线里染上了红色,周围的吵杂声自带混响,背疼的厉害,口里甜腻腻的,腹腔里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左臂也麻了。
他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的水泥地上有一小摊血。
“马勒戈壁。”
他骂道,肯定是哪里破了。
好吧……哪里都破了。
他抬头,看到小巴卡在了五金店里,半个车身都嵌在卷闸门里面,如果柜台有人,那八成已经被创死了。
撞他们的,是保守派的军用卡车。
那车就停在路边,十几個士兵跳下来,正朝着小巴开火。
威天阳伸出掌心,这一次,ak47没有开火。
没子弹了……
他摇晃了一下右臂,确实感觉比之前轻了不少。
妈的,星巴克。
亚哈应该没办法转移死亡。
他拆了右臂的绷带,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找到了那一丝感觉。
握紧右拳,那血肉饱满的手掌和小臂,开始浮现黑灰色的条状光纹。
接着,身上的伤势复原了,但右臂也再次变得骨瘦嶙峋,犹如营养不良的畸形,那黑的皮肤裹在骨头上,手背的皮肤下,透出青筋与血管。
骨刀伸出。
威天阳冲了上去,肾上腺素令他忘记了恐惧和危险,也忘记了疼痛和疲劳,那一刻,他只想着一个念头:杀光他们!
他挥舞手臂,瞬间便放倒六个士兵,血气翻涌着吸入他的右手,皮肉也缓缓充实起来。
“后面!”士兵们调转枪头。
威天阳一个侧滚翻,躲进卡车的尾部。
料想中的枪声并未响起,士兵们扣动扳机,却只传来单调的咔哒声。
更远些,传来清脆的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