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们赶紧回去。”聂长欢转身就想下车,生怕耽误了一分半秒。
可傅行野拽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我不着急,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聂长欢原本想说“你的眼睛比我重要多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这句话太暧昧了,也就忍住了,于是改口说,“你忙你自己的吧,我自己能回去。”
“这度假山庄距离主城区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傅行野将她往车里一拽,“还是说你准备回唐斯淮那儿去?”
“……”聂长欢无语,“你莫名其妙折了人家唐斯淮的手,人家还没找你麻烦呢,还好意思提他?”
“她动我的女人,我折他的手,有问题?”
“……”聂长欢脸颊一热,瞥了眼前座的陈焰川,声音低下去,“谁是你的女人,乱说什么?”
“行,我乱说,你不是。”傅行野用指腹摩挲着聂长欢的手背,勾唇一笑,“那我是你男人。”
“……”聂长欢今晚接连被他把控在掌心搓圆捏扁,这会儿虽然依旧羞恼不已,但有陈焰川这个外人在,她一点儿也不想让这种暧昧的气氛继续下去,于是也翘了翘唇角、一点儿也不示弱,“你说是就是么?我不能不要?”
“不要?”傅行野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聂长欢猝不及防、身子朝侧边一栽,直接跌在了傅行野身上,她下意识地偏头仰脸去看他,傅行野恰在这时低下头来,凑在她耳边说,“要与不要,可由不得你。”
聂长欢咬牙,觉得他这句话绝对是一语双关!
深知自己斗不过他,没有他脸皮厚,聂长欢识相地再也不开口,双手在他硬邦邦的腿上一撑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再也不开口了。
傅行野笑。
一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的陈焰川,过了好几分钟后才像一台莫得感情的机器般莫得感情的开口:“我已经安排车子等在了高速路口,等下了高速,我会让司机送长欢小姐回蓝山,我再带着三少您直接去医疗团队驻扎的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与聂长欢所住的蓝山院分别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陈焰川这样安排,已经是最为妥当。
一想到能赶紧和傅行野分开,聂长欢立刻表示同意。
傅行野原本还想坚持亲自送她回蓝山院,见她这样急切,只说了一句:“让人给她带双鞋子。”
聂长欢讶然看向他,没想到他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自己都差点忘了。
可傅行野说完这个,似乎不打算再开口说话了,聂长欢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挑起另外的话题。
少了那晚希顿酒店的话题,两人之间好像又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于是一直到车子在高速口停下,聂长欢都推开车门了,想了想还是回身,却是问的陈焰川:“他的眼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陈焰川正准备回答,傅行野抢先一笑,问她:“如果我瞎了,还当不当得你男人?”
“……”聂长欢摔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内,傅行野脸上的笑消失殆尽,闭上了眼睛。
从进入宴会厅,看见聂长欢被唐斯淮抱走那时开始,他的头疼和晕眩感就越演越烈,到这会儿,连他都有些难以忍受了。
……
聂长欢回到蓝山院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林文玹一直是老干部作息,这会儿估计早就睡了,只有聂曼霜还窝在沙发上看剧,听见她回来了,睡眼惺松地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但一两秒后,她从沙发上弹起来,围着聂长欢转了两三圈,最后她朝聂长欢比起两个大拇指:“我家欢欢这盛装一打扮,真是太美太美了。唐斯淮对你可以啊,就你身上这裙子,看着就这么两片布料,可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值七位数!”
聂长欢对七位数八位数的没什么概念,只是听见聂曼霜突然提起唐斯淮,她才想起唐斯淮受伤了。
她卸了妆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将唐斯淮的微信对话框点开了好几次,最后却又放下了。
可放下不久,唐斯淮倒是先给她来电话了。
聂长欢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划了接听。
“欢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掩饰不住的低落。
聂长欢垂下眼睛,嗯了声。
“你回家了吗?”唐斯淮像是突然被鼓舞,默了默后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
聂长欢没接他的话,淡声问他:“你的手怎么样了?”
唐斯淮好一会儿没说话。
聂长欢只得叫了他一声,却是叫的唐斯淮、他的全名。
唐斯淮神情骤然一黯,恰好那时候医生正在给他正骨包扎,他一时疼痛难忍,压抑地闷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