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心下慌乱,瞧着永颐眼底燃烧炽烈的欲火,忙开口道,“等,等下。”强忍了喉间不适笑道,“我身子还未大好,今日不行。”
永颐勾唇一笑,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亲呢道,“你放心,朕自会小心你的伤口。”
宝玉眼见着永颐欲望难消,咬牙将他推开,跌撞下榻往外跑去。哪知脚尖刚沾地,就被永颐一把拦腰抱住扔回榻上。
见宝玉已这般仍要逃离,永颐眼底危光乍现,扯下宝玉里裤伸手探入,刚扩张了两下,只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的尖声传话,“皇后娘娘驾到——”
永颐眉头一蹙,只得罢了手,取来薄被盖在宝玉身上。正巧皇后进来,见这一幕,了然的笑了笑,朝永颐欠身请安。
永颐颔首应了,却朝随后跟来的太监喝道,“既是皇后要来,为何不通传一声!”
皇后笑盈盈的止了永颐火气,道,“是臣妾的意思。”目光瞟向榻上之人,意有所指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重任,怎可为了儿戏罔顾朝纲,做出一些有违祖宗家法之事。若传了出去,不但有失皇上身份,更令皇室颜面扫地。”
永颐弯唇轻笑,道,“要怎么做,朕自有主张,轮不到皇后来教训朕。”笑意未到的眼眸,确是冷如寒冬。
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并非教训皇上。只古忠言逆耳,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
永颐黑眸倏地一眯,透出一道骇人的气息。“朕自继承皇位,未有一日不为江山社稷而活。如今,朕只任性一次,独要宝玉一人。有何不可?”
皇后丝毫不惧永颐话中隐怒,柔声道,“您既是皇上,您的一个任性,便有撼动江山颠覆朝廷之险。”顿了顿,道,“这位公子,
应该就是元妃的胞弟了。臣妾将他接往中宫调理,等日后再送回贾府。”语落,朝身后那几名太监宫女点了点头。一行人上前扶了宝玉起身,随同皇后离去。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永颐才缓缓阖了眼帘,沉声唤道,“来人。”几名太监忙进殿候旨。永颐静立原地久未曾开口,内心仿佛在瞬间被刨空了一大半。
就在那些太监心下疑惑之际,永颐睁开眼帘,深邃的黑眸里闪着冷冷杀机,“传西宁郡王,查抄荣国府。”
66查抄贾府宝玉急
皇后将宝玉带回中宫,命他好生静养,并道,“本宫已传书与北静王。两日后王爷回朝,便送你出宫。”
宝玉先谢了皇后,再问她是如何这般及时赶过来,后才道,“皇上心思坚定,就算出了宫,将来也未必不会再进来。”
皇后笑道,“北静王离开前已托付了本宫。日前你让人送来纸条,本宫也经昭雪之手瞧见。如今,只要你能离开,其它之事,本宫自会妥善处理。”
虽得皇后一再劝慰,宝玉却仍觉不安。身在宫中,也不知荣国府正面临被查抄之危。
北静王回朝时,正值西宁郡王带了锦衣军去荣国府抄家,还来不及回王府,便赶往贾府,见里面正乱作一团,珍奇古玩不知查出了几百件,跟别提那些珠宝首饰等物。
北静王让锦衣军指挥使带了一干人等退出,亲自挑选了两名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留下,又命人传来贾政问他宝玉何在,贾政回答早些日子便进了宫,北静王大惊,安抚了家政数语后,将余下诸事一并交给西宁郡王,赶忙回府换了衣入宫。
先入殿觐见了皇帝,交代了治水进度后才问起宝玉近况。永颐道,“宝玉确在宫中。如今元妃薨,贾府被抄,他即便是出宫,又能如何。”
北静王心中有气,又想着荣国府被抄一事并非全因宝玉,便起身告退。刚出大殿,一宫女上前道,“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北静王心领会神跟着去了中宫,见宝玉果真在,遂朝皇后掬身道,“多谢娘娘维护之情。”
皇后点头微笑,将宝玉受伤一事告知,道,“如今四门皆有皇上派兵把守,你若要带他出宫,尚有困难。”
北静王笑道,“既是如此,也要带他离开。”
皇后命女史取来一面令牌交与北静王,道,“你只管拿了它大大方方出去。且先莫回贾府。等日后平息才可露面。”
北静王和宝玉再三感谢,接了令牌出宫。过宫门之际果真遇守门将领盘查,北静王命人递了那令牌,掀起舆帘一角道,“还不放行。”那些人见是北静王,又有皇后手谕,哪里还敢多问,赶忙让开宫门。
北静王出宫后,将宝玉送去了咏巷的柳府。林瑾容,柳长袀,林黛玉和晴雯早在门口等候,见宝玉来,忙上前扶了他进府。宝玉却死死拽着北静王的手道,“听皇后说,贾府已经被查抄了,可是真的?”
北静王点头,道,“其它也罢了,只是所抄家资内有借券,实系盘剥。又有不少甄府之物,此事干系重大,掩饰不过。何况皇上定的罪,是‘匿藏罪女’。”
宝玉听了,哪里还站得住,一定要回荣国府一趟,并道,“如今正是这节骨眼上,我怎能独自偷生,躲在此处安逸?”北静王道,“此事尚有轻重缓急,我自会替你担着。你若再入宫一回,即便是皇后,也再难送你出来。”
林柳等人也好言相劝,让宝玉留下。北静王又叮嘱了宝玉等人几句后,才上了舆往荣国府去了。
宝玉站在柳府门口,眼睁睁瞧着北静王的舆远去,心中无限悲怆,嗫嚅道,“到头来,我也仍是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全凭了他。可见我只说要为贾府如何,也终究不过是空话。”回想自己走过的几年,贾府由兴渐衰,最后落个被抄的下场,不免心底难受。又想着永颐步步紧逼,自己如何能避?这般一想后,只觉世事变化莫测,当真是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