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你们快走吧!这里有我就可以!”普鲁士军队已经开始逐渐逼近,德里昂却迟迟没有下令,这让莫雷诺有些焦急。
“所有人撤退。”最终德里昂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周围的法军士兵听到命令后,开始匆忙朝身后跑去,脚步声在泥泞的战壕中出沉闷的噗嗤声。
“中校?!真的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吗?”斯蒂芬听见德里昂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执行命令!”德里昂的声音坚决果断。
“是!”斯蒂芬抿紧嘴唇,他想留下来和莫雷诺一起对抗即将扑上来的普鲁士军队,但命令就是命令,无奈他也只能朝身后撤去。
“中校先生,你也快走吧!”其他法军士兵都开始向后撤退,纷纷钻入密集的树林,但德里昂依旧趴在战壕上一动不动,莫雷诺连忙催促道。
“孩子你走吧,这里就交给我这个老家伙。”德里昂的声音变得平静轻柔。
“你是个好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还能保持如此的赤诚之心,真的十分难得,所以你要活下去,说不定可以改变一些东西,这里有我这個老家伙就足够了。”
德里昂扭头看向莫雷诺,当莫雷诺看清德里昂的脸时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
那双几十年都未曾亮起的黄金瞳再次被点燃,像是两团金色的光球,一些青绿色的细小鳞片开始一点点在德里昂脸颊漫延,他那双握着枪的手也开始变成锋利的利爪,尖锐的指甲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他的身上还在不断出清脆的响声,像是骨头在不断的断裂再重组,每一声都仿佛在宣告着一种不可逆的变异。
“中校先生……”莫雷诺呆愣愣地看着在逐渐变成怪物的德里昂,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惶恐。
“快走吧孩子,趁我的神智还没完全消失,离这里越远越好。”德里昂的声音变得粗糙沙哑,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野兽在低吼,他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在逐渐被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所取代,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愈狂暴。
在德里昂的注视下,莫雷诺开始朝防线后方跑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和艰难。
“瓦尼娅,我要来看你了,我的罪孽今天终于要洗清了,不知道伱再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嫌弃我已经是个糟老头了。”德里昂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和解脱。
当莫雷诺完全离开他的视线,德里昂再次将怀表掏出,那双变成利爪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上的美丽女人,生怕碰坏了一点,他恐怖的面容此时是如此的温柔,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永远无法忘却的爱情。
………………
“怎么回事?”路明非有些疑惑地放下手里的枪。
对面树林里法军阵地的枪声完全消失了,甚至连那些心跳声都在不断脱离镰鼬的探测范围,最后法军阵地里只剩下一个心跳声。
“他们是打算逃跑吗?就留一个人断后?”路明非有些不可思议地向旁边的卡钦斯基问道。
此时的树林里寂静得有些诡异,一队普鲁士士兵看着前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小心翼翼地走向前探查,枯叶在他们的脚下出沙沙的声音。
路明非他们今天早上和进攻的大部队汇合,一起朝考雷树林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进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硝烟。
“不对劲……”卡钦斯基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法军阵地里的那个心跳声在不断变大,跳动度也在不断变快,完全不像人类能够出的,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将生。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些热?”保罗将头盔摘下朝自己扇了扇,他的额头甚至开始出现汗珠,要知道这里昨天才下了一场大雪。
“确实……”路明非也感觉有些热,而且空气开始变得十分干燥,他的嘴唇甚至都有些开裂了。
“你们看!”希儿指了指地面,现地上的积雪在以极快的度融化。
“不对劲……不对劲……”卡钦斯基喃喃自语道,周围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一种深深的恐惧开始在他的心底滋生。
“快跑!”突然卡钦斯基和路明非同时脸色大变,一起出大吼,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急迫和恐慌。
就在刚才除了那个心跳声,还出现了一些清脆的响声,在那个清脆的响声消失的瞬间,心跳声也消失了。
路明非和卡钦斯基现镰鼬化作的精灵居然不敢再靠近那个心跳声周围,它们在恐惧那个地方,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
突然,冲天般的烈焰将前去探查法军阵地的那队普鲁士士兵吞没,火焰像是猛兽般撕裂了树林。
“喷火器?不……不可能……”路明非他们惊骇地看着前面生的一切,火焰将前面的普鲁士士兵瞬间化为灰烬,炙热的火焰还将周围的树木点燃,法军阵地瞬间便化作一片火海,喷火器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从那片火海中走出,当路明非他们看见那道走出火焰的身影时,所有人内心都涌出一股恐惧感,仿佛看到了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
那道身影浑身上下都被青色鳞片包裹,金色的瞳孔带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被那双眼睛扫到的人全都害怕得抖,连枪都快拿不稳,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全都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那个怪物。
“死侍……”卡钦斯基看着那道身影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什么是死侍?”路明非连忙朝身边的卡钦斯基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啊!”一名士兵实在有些承受不了被那个怪物注视的压力,抬起枪朝那个怪物开了一枪。
这声枪响像是一个信号,其余普鲁士士兵听见枪响,全都下意识地抬起枪朝那个怪物射击。开始射击,枪声顿时响彻整个战场仿佛一场暴风雨突然降临。
路明非也没有再问卡钦斯基什么是死侍,全神贯注地朝那个怪物射击,指尖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的心跳加血液仿佛在燃烧。
但出人意料的是,步枪的子弹打在那个怪物青色的鳞片上只是擦出一些火星便被弹开了,只有机枪连续不断的射击才勉强能将那个怪物身上的鳞片打出一道裂缝。
一开始怪物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子弹射击,这些子弹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般,直到机枪声响起,他青绿色的鳞片被击碎了一小块,石油般红的黑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出滋兹声,像是硫酸一样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小洞。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他往地面一踏以极快的度朝机枪手奔去。那度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他身形,仿佛瞬移般逼近了目标,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当心!“路明非大喊,但为时已晚怪物锋利的利爪已经划过了机枪手的身体,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机枪手甚至来不及出惨叫,便被怪物撕成了碎片。周围的普鲁士士兵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生物,手中的武器仿弗成了无用的玩具。
怪物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火焰在他的周围跳动仿佛在为他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