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没想就接过糖果,“吃了你的糖,咱俩就是好朋友了,有事我罩你。”
那块糖很甜,甜的让我二十多年都忘不掉。
可现在想起来,舌尖却只余甜过后的浓浓苦涩。
我接过齐月明右手中的泥塑玩偶。
她的眼睛一下亮起,像是蜡烛燃尽前大放的光芒。
我看向窗外淡淡道:“你没有看我留给你的诊断证明吧。”
齐月明慌乱解释:“我后来想看,找不到。。。。。。”
我双手下压,打断她的话。
“那我告诉你。那场事故让我失去了左肾,其他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每说一个字,齐月明的脸色就白一分。
说到最后,她已经如死人一般惨白。
齐月明想起了让我捐肾的话。
“当时我觉得你不在乎我了,才故意想刺痛你。。。。。。”
她泣不成声,泪水大颗大颗往下落,湿透了衣领。
我只是把玩偶扔进垃圾桶。
砰的一声,被齐月明勉强粘起来的玩偶又一次四分五裂。
我淡淡道:“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和你重新开始了。
对了,不要再叫我子游了。我改回了父母给我的姓名,现在叫秦杏游。”
我父亲是孤儿,被母亲家里收养,便跟了母亲的姓。
可在他俩死在叙利亚后,舅舅迁怒我不让我姓秦,硬压着我去派出所改了姓。
是齐月明把自己的姓给了我。
后来也是她护着程煜,恶狠狠地对我说:“你不配姓齐。”
齐月明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像是彻底崩断。
一声不像人的哀嚎从她半截身躯中发出,像山野中受伤后濒死的野兽。
官方的人鱼贯而入把她往外面抬,齐月明却再也没有力气阻止。
她眼睛大睁着望向空中,没有焦点,一行血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