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潋正在床上暗自诅咒,却不想被子一下被扯开了。然后表姐拍她的脸,压低声音叫唤:“小潋小潋,快起来。出事了,赶紧和表姐离开这里。”
什么?
难道剧情这么快就上演了?
薛潋想起那文中关于末世的种种疯狂描写,一下子心就凉了大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地就要穿鞋。动作利落得让表姐看得眼神一黯,可紧接着就发现薛潋咚的一声,一脑袋扎到床底下去了。
尼玛,真特么的病的不是个时候!
这浑身发软,头重脚轻的,要真跑起来可怎么是好!不过这原著里有薛潋生病的这段吗?
薛潋眼前满是星星,可以胡思乱想。那边表姐却已经顾不得,一把扶起小妹,就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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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已经驾了好多好多临时床铺,上面躺着各色各样的病患。这些人的外貌特征都一个样,皮肤灰白、感冒咳嗽,有的身上还流血流脓!
薛潋记得,这些症状都是第一批丧尸变异前的体貌特征。而医院,也是每篇丧尸文中早先沦落的一处。
要在平时,表姐这样的人突然带了家属离开,院方肯定会派人挽留一下的。可现在,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医生护士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顾得上他们?很快表姐就带着薛潋离开了主楼。
而她们刚坐上表姐的车离开医院不到三百米,薛潋就从后车镜里看到街的另一边居然开来了十几辆的军车!
这时,表姐的手机又响了。因为要开车,所以按的是免提。
“怎么样?你们出来了吗?”
“刚出来。后面的军车已经到了。”
“那就好。你们赶紧回家收拾一下,我这边一开完会,马上就到牡丹园下面,和你们会合。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电话里的男声威严且充满磁性,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颇有魅力的男子。书里描写的这个陶敬堂也确实是风度翩翩的型男一枚。只是再风度翩翩,一旦变异也会沦为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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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潋在后车座里半躺着,浑身无力。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不舒服。刚才在病房里还有点精神,可是一出医院,就感觉更差了。头重脚轻,浑身象踩在云上一样。半点力气没有不说,甚至连意识也开始模糊。
迷迷乎乎间,她只感觉到车开了一会儿,后来停了。然后有个女人过来拍了她半天的脸不果后,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后,车里让塞进来了大大小小一堆的东西。把这辆广本越野塞得几乎满满的。薛潋都没地方躺着,只能夹在各个行李包中间。象一朵抽开了水份的梅干菜!
因为姿势不舒服,薛潋的感觉更糟糕了。车又开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处外面似乎很繁华的所在。等了没一会儿,车门就开了。
然后又是那个威严中带着磁性的话语响起:“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一会儿接上爸妈,人坐哪儿啊?”
“可是这出门在外的,要用多少东西?现在外面乱成这样,谁知道哪个东西上面有病菌。还是挤挤吧。实在不行了再扔也不迟。”
那男人没有反驳,很快车子就启动了。
等车子开起来后,才又听那表姐说:“事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你这样走了,不会有问题吗?”
“管不得了。刚才帝都发来电子影像,说是南方这种病毒已经开始大量变异。那些变异后的人没有意识、见人就咬,而且这种病菌似乎是空气传播。咱们现在只能往北边跑。北边天冷,病菌传播得慢。若是能赶进帝都,想必那边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帝都离s市太远了。这车哪有病菌传播得快?咱们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比较靠谱。你不是有个同袍在n市军区当军长吗?军队里总是最安全的。而且n市军区和他们的军区医院还挨着,说不定会有防护措施也不一定。”
“嗯。就这么办。”
那夫妇两个一来一往,几句话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而后座里让夹成梅干菜的薛潋则完全没有话语权。她的脑袋越发疼得厉害了,全身上下酸得象泡进了醋缸一样。难受得薛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可是这种当口,她只能尽量刷低存在感,不要引人注目。再怎么样,也得等她病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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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一路,天色大黑的时候,薛潋听到了车外有苍老的男声女声。然后车门开了,一堆东西让扔了出去。再然后,两个上点年纪的男女进了车。因最后一排让最重要的行李和薛潋占住,所以这两老口就自然从善如流的坐到了相对宽松的第二排。
车里没开灯,灯光太黯。薛潋看不清这老两口的模样,不过照剧情推测,这两个应该就是陶姐夫的父母了。男的是个软蛋,最是怕老婆。母的则是个斥炸鸡,老不死,唯恐天下不乱的。
果然,一上来后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买这么小的车,中看不中用。这真到了有用处的时候,你看就不行了吧?这要是有二林家的伊威克那么大,放多少东西不够?都能把你表姑一家带上了。”
谁家没车干买车,买伊威克那么大的?你怎么不说买辆火车?
薛潋在后面行李堆里听得直撇嘴,而前面的陶姐夫这时候还是站在老婆那边的,只说:“妈,买辆伊威克得多少钱?展颜把那些钱省下全换成金子了。您这一路上可少说些话,要是让别人听出风声来,抢了咱们的,以后可就连吃的也没了。”
金子?
那老太婆一听见金子两个字就眼前冒光,很快就不说话了。只后来低低哝哝的和老伴用方言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薛潋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疼,疼得几乎都快要死过去了。可又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