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再不回去迟早要得痛风。”
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从视线里划过,他有些狐疑地停下车倒退了两步,只见一名男子竟睡在公交车站。
“嗐,这小伙子,车等的睡着了吗?”
想着这年头的年轻人也真是不容易,上个班都要上到大半夜。
老伯踩下刹车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打算把男人叫醒。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的原因,面前的男人状态看起来十分糟糕。
面色发青,唇色惨白,要不是身体还在轻微颤动倒真是像没了气息。
“哎哎,小伙子,醒醒哎。”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对方身体抽动的动作更夸张了。
“小伙子你怎么啦?”
老伯又抬起手想去拍男人的脸颊,可刚一碰到皮肤,指腹传来的触感就让他寒毛卓竖。
男人的面颊下陷发黑,像个漏了气失去弹性的娃娃,眼皮翻动着缓缓睁开。
是触目惊心的白色。
【嗬嗬——】
坏掉的鼓风机一般,男人的喉咙里发出难听诡异的声音,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挣扎着挥动四肢想要爬起来,嘴巴大大地张着,嘴角因为承受不住而被撕裂开。
很快,黑色和鲜红色的血迹沿着嘴角滑落。
很可惜,一切声响被厚重的乌云尽数遮掩了去。
…
前半夜,林凌因为不安难以入睡,而后半夜她却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先是跌入寒潭般,刺骨的寒冷将她淹没,使她控制不住地卷曲身子。
每一次的呼吸都无比压抑,令她头昏脑胀。
随即便是如同置身火场的闷热,胸口一阵阵地发闷,耳边仿佛幻听似的响起悉悉索索的噪音。
就在这两种难捱的状态中反复更迭,在冰与火的交织中艰难度过了一整晚。
“哈——”
再次醒来的林凌脱力地喘着气,浑身都是虚汗,俨然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这冰火两重天真是要了她狗命了,简直比上辈子小时候连续吊一个多月盐水还要痛苦。
她甚至现在都感觉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头顶的灯光照得她两眼发昏。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伸手将背后的枕头竖着放了起来,撑起身子靠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一旁爬起来的梁子颖拿着细长还带着流苏的书签,以一种标准伏地魔的姿势伸手指着林凌。
“我就说吧,昨天非要一个人淋雨回来,果然感冒发烧了吧。”
她埋冤似的撇了撇嘴,心道真是活该,不让她们等,明明才一会儿功夫没看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记得前一段时间还因为过度运动昏倒在寝室,真的是吓死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