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便看到资料上配偶二字,急诊科易医生的配偶,周蓝星眉心微皱,知道了苏岸的回答。
苏岸也的确如他所料回答:“她是我妻子。”
一句话掷下,会议室原本就稍安静的气氛更加凝滞。
几个队员平时格外八卦,以为医院急诊科那位易医只是苏队女朋友而已,完全没往伴侣方面想,这下全惊滞了。
警察结婚需要政审,周蓝星是早便知道苏岸结婚了,苏岸向来低调,底下几乎没人知道他结婚,周蓝星好歹知道他结婚了,但从来不知道他配偶是谁,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认识苏岸妻子。
支队长和周蓝星明白怎么一回事,登时几分伤脑筋。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易胭是映沙,也没有证据证明易胭不是映沙,所有人从会议室出来后,前面支队长叫住了苏岸:“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岸:“嗯。”
支队长办公室墙边养了盆绿植,白墙上挂着幅毛笔字。
支队长年纪已经不小,要比苏岸和周蓝星年长个十几岁,为人沉稳,男人体态有福趋势。
进办公室,支队长在办公桌后坐下,缓声示意一下对面的位置:“坐。”
苏岸在对面办公椅上坐下。
支队长没过多铺垫,直接开门见山:“苏岸,你清楚的,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妻子不是映沙,但也没证据表明她是映沙。”
苏岸嗯了声。
“资料上查不到易医生过往八年的记录,”支队脸上两道深深法令纹,“也就是说,她那八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她这八年生过什么做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告诉苏岸,她是你的妻子,你只参与她现在,但过去她所生的,你一无所知,不能因为她是你妻子你便全力保她。
但聪明人之间不用讲得太过明白,点到即止,对方都懂。
如果那八年易胭正常生活,苏岸不可能找不到易胭,就是因为全无消息,他才会找不到她。
支队长知道苏岸听得懂,他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口,热气氤氲:“她的亲缘关系目前只有在戒毒所里的母亲,查不到她有孪生姐妹这层关系,你自己清楚她目前的资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的,正常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法被毁掉,但她做到了。”
苏岸沉默。
支队长也清楚苏岸性子,自己继续说下去:“现在没有证据表明她不是映沙。”
这句话支队长重复了两遍,苏岸也明白他意思,要自己理智一点,作为一个警察在办案时别被情感支配。
苏岸:“嗯。”
其实从一开始,苏岸的所有陈述都是他客观的观点,易胭是其次,只不过他没能像其他人那般客观评价易胭。
支队长知道他听进去了,也不多说了,摆摆手:“行了,回去吧。”
苏岸颔,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没有清楚易胭身份,警方不会打草惊蛇,以免在那边的卧底会暴露身份有生命安全。
清晨,正是城市苏醒开始忙碌之时,大家赶着上班,易胭却是下班。
出医院时天边一抹橙黄。
苏岸今天没给她打电话或者消息说过来接她,但易胭刚出急诊部便一眼便看到他车。
易胭昨天有开车过来上班,但看到苏岸来接她,她索性不去停车场了,朝苏岸的车走去。
上一次见面还是昨天中午,易胭还记着苏岸把她弄兴奋但不负责的事。
但她其实心里也没过多计较,毕竟她也不在理,她对苏岸有所隐瞒,他生气了也正常,苏岸对她已经算很宽容了。
易胭拉开车门上车:“今天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说一声?”
苏岸等她系好安全带才启动车子:“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了?要是我先走了怎么办,难不成你在这里等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