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管你自己吧,三十岁的人了,身边除了我和妈妈连个母本都没有。”
言清扬蓦地噎住,脸色难看。
“等我真找了你就老实了,你有嫂子的话过年我不会跟你一起放鞭炮,也不会开车一个大洲一个大洲的带你玩,你半夜进了局子我也不管。”
比起言清婉,言清扬得到的爱和关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从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当作言家百年基业的继承人培养,尽管爱好一点没落可是大多时间都浸在风云诡谲的商场里。
爸爸妈妈除了在工作上几乎对他百依百顺,言清婉从小就黏他,尽管大多数时间会掐。
所以言清扬哪怕将近三十岁还是特别孩子气。
“你可以和未来的嫂子一起跟我玩。”言清婉笑嘻嘻地说。
言清扬皮笑肉不笑地睨了她一眼“你想着,你又不是我们的女儿还天天带着你。”
言清婉切了声“那你结婚我还粘着你。”
他满意地歪头哼了声。
朱蜚声女士被这两个活宝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响,最后深吸口气冷静的打断“都闭嘴,吵死人。”
“对不起妈妈。”手机屏幕里外的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朱蜚声女士严肃的神情出现了裂缝,最后绷不住笑了。
梁怀言支着脑袋浅笑着倾听他们的聊天,他家里的氛围很安静,无论什么时候,最热闹的时候不过是一家四口坐在沙前看春晚,然后讨论这个节目表现的社会现象。
不像她们家这么有趣好玩。
乱七八糟的聊了一会,朱蜚声女士最后说“婉婉,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经常熬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家里给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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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结束语都是这个,言清婉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
“我妈妈好相处的。”她靠在梁怀言肩上仰头看着他清晰的下颌线“你紧张什么?”
梁怀言低头,锐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你见我妈为什么紧张我就为什么紧张。”
她耸肩“那好吧。”
“你跟你的妈妈长得不太像。”他说。
“对啊。”言清婉咧嘴笑起来,嘴边漾起尖深的梨涡,她指着那对梨涡“这个是我妈给我的,我妈妈笑起来就没有她长得这么婉约了,我的长相遗传我的爸爸,我爸爸长得很甜。”
“你爸爸长得很……甜?”
言清婉点头“我爷爷说我爸爸脱错了身,应该脱个女儿身,当初要不是他那张脸都追不上我妈,我妈练舞的,年轻时候好多人追。”
说完她又补了句“所以不要担心,我们全家人都很好相处的,我喜欢你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梁怀言扶额笑起来“我们这样是正常的吗?感觉你比我还担心。”
她从他身上下来冷漠地说“那你自生自灭吧,我刚刚那几句话可是有市场价的,每年旁敲侧击问我我爸妈爱好的人不计其数个个都出天价,我倒贴你还不稀罕。”
梁怀言晃她的胳膊“没有不稀罕,我稀罕的不得了。”
言清婉扫了一眼他的手,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暗觉好笑。
“这算撒娇吗?”
他说“你怎么理解我就是什么意思。”
言清婉笑了声,声音轻盈悦耳,抱着胸靠在椅子上眼睛安静地看向匆匆而过的车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和喷香的炸鸡味。
此刻,灯光模糊,透明的玻璃橱窗上蒙上一层白茫的水汽,水汽凝成珠子往下滑落。
炸鸡店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所有人都是窗外的黑影,世界是彼此。
手边还有两个没用的手套,她给了梁怀言一个,自己带上一个。
言清婉在水汽上画了一个粗糙的实心爱心。
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梁怀言就在爱心的前面写上了一个梁,估计是觉得害羞还用的是合体象形字写的,在爱心后面用会意字写了言。
按照惯性方向来看,就是“梁爱言”。
言清婉看着橱窗上的那一大坨字,面色复杂的看向梁怀言“你这是搞解密呢?这谁认识?”
他满意地看着那一坨,理所当然地问“你不是知道这是我爱你的意思?”
“那我汉语言的,我当然知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学古代汉语。”
他冷静的嗯了声“现在我是写给你一个人看的,你看得懂就行。”
言清婉不满,又在旁边写了用简体字反着写了这句话“言爱梁”。
宋居声在市门口看那些小孩子敲架子鼓看上瘾了,直接坐在台阶上看。
店内,言清婉和梁怀言抱着胸以同样的姿势看着自己面前这两句话。
橱窗顶部往下滴的水珠越来越多,那两句话渐渐被被水珠冲刷地只剩残影。
一滴两滴,言清婉甚至听到了水水顺着橱窗往下滑的声音。
离开店的时候,言清婉用简体字写的那句话早已冲刷得只剩下几个点了,梁怀言用古体字写的那句话还剩下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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