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嗫嚅道,今天坐在这哭了一天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害怕元秋不辞而别,一半是因为玉佩。
“爷爷说……把玉佩给他们,村里的大伙都能好过,我没办法……”
“那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
元秋褪下染血的衣袍换了身新的,这才瞥着她笑:“你就乖乖听你爷爷的话不就好了吗?那不是你最爱的爷爷吗?”
“我……”
他慢条斯理往榻上一倒,翻了个身背对她,语气是止不住的轻蔑:“我只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罢了,你指望我能帮得了你什么?”
“你别这样说自己!”
小椿菊忍不住叫出来,可除此之外,她又能做什么?
无论是元秋,还是那个玉佩……
在她眼泪欲掉不掉时,门外传来彦自书那谄媚的声音,像是在叫人开门。
“让他滚,就说我没空。”
元秋吐出一句。
小椿菊点头,上前打开门,彦自书正满脸红光站在外头,连对她都客气起来:“元秋在里边吗?我是来探病的。”
“阿兄他一回来就睡了,你还是不要进去吵他的好。”
她现在讨厌死了彦自书,语气都生硬起来。
“没事,我放轻声,吵不醒……”
“不行就是不行,阿兄向来睡得浅,若是吵醒他,你就完蛋了,你想让阿兄生气?”
她搬出这套说辞,彦自书才讪讪地道:“我也没说要硬闯啊,小丫头片子的,这么凶作甚。”
“你把这个拿去。”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潦草凌乱的符纸,反正小椿菊是看不懂的,就听他说:“这是我特意画的治愈符,贴在身上,包治百病。”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接过来。
等彦自书走后才回到屋里,没等她开口,元秋就道:“扔了。”
“可道长说这包治百病。”
她道:“如果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
元秋偏过脑袋冲她笑:“那种神棍说的话你也信?”
“什么神棍,彦道长是修士,和神棍不一样吧?”
元秋懒得和她解释,转回头接着睡觉去了。
*
朝长陵是被村长叫去问昨夜出了什么事的,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而且元秋那个时点为什么会在山上,她也无从得知。
好在村长没多纠缠,大概是因为元秋顺利回来了。
她走出屋子,一脚被彦自书拦住去路,抬头,对方正神色不善地打量她。
“有事?”
“当然有事。”
他撇撇嘴道:“你……是不是喜欢元秋?”
朝长陵:……
朝长陵:……?
“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和元秋是哪种关系?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彦自书不得不这么怀疑,毕竟他从没见元秋那样对谁笑过,连对他那个妹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