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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蒋薇提着蛋糕红酒站在门口，不再像当年棋社里扎个马尾的小姑娘。

她自来熟地进门，倒了两杯酒递给我。

“这杯酒就祝你重获新生？”

我冷笑着没有接过。

“我没说要离婚。”

蒋薇也不恼，笑的越发勾人，她解开了外袍，露出里面的吊带裙子，上前两步抓住我的衣领。

“程老师，别骗人了。你最痛恨出轨背叛，当年能那么狠心地拒绝我，怎么可能不离婚呢？”

透过她略施粉黛的面颊，我恍若看见了与蒋薇的初相识。

跟喻可恩结婚的第六年，我做起了全职主夫。

平常没事会去棋社找朋友下棋，有次下过了时间，结束已经很晚。

回家路上经过小巷子，救了差点被抢劫的蒋薇。

小姑娘就此黏上了我，即遍我多次拒绝也不折不挠，时常在棋社找我教她下棋，我不堪其扰就再也不去。

直到最后一次她闹自杀给我打电话，声嘶力竭地说见不到我要跳河。

我无奈赴约，在河边同她讲述了自己的爱情。

我同她说，我很爱我的太太，爱到愿意为她辞职，为她结扎，守着她一辈子。

我从来没有一分钟想过背弃自己的婚姻，当初救她不过举手之劳，如果让她有丝毫误会我表示抱歉，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幽暗的河边，路灯昏黄，蒋薇噙着泪说她明白了。

思绪回笼，迷雾散开。

我退后两步，拨开了蒋薇的手。

“周言是你安排的人，你故意设局让喻可恩出轨对吗？”

刻意安排的家庭背景，一击即中的童年创伤，所有打动喻可恩出轨的苗头都有迹可循。

谁能想到，当初为了劝退蒋薇讲述的爱情故事，成了她量身打造周言的基础。

蒋薇品了一口红酒，眼里闪烁兴奋与自得，毫不掩饰诉说自己的谋划。

“没错，是我做的。程老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从河边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计划，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四肢百骸都被冷意侵袭，四年前她说她明白了，原来是明白怎么击垮我的婚姻。

“你真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每天都在恨为什么先遇见你的不是我，为什么我抛弃尊严都不能换你多看我两眼。我都是因为爱你才疯了。”

“你这是执念，不是爱。”

“那也怪你！你当初答应我，让我得到了，说不定过两天我就不爱你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是因为你不满足我，我才会产生执念！”

蒋薇几近癫狂的逼近让我喘不上气，她还在不停地倾吐，言语像狂潮般洗刷着我仅剩不多的思考。

“程老师，再好的局，她不往里跳别人也没办法啊。”

“是她没有经受住考验，她明明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爱，可还是忍不住偷腥，这要怪谁。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对你。”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头脑发蒙，丧失思考的能力，各种信息钻入我的脑海。

喻可恩是被设局了，可她背叛婚姻是事实。

但这一切因我而起，我还有立场责怪她吗？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程老师，你看着好痛苦，不如让我帮帮你。”

“你的妻子现在指不定在床上快活，你还死守底线做什么。你这不算出轨，只是以牙还牙。”

“我不要求名分，我只要你快乐。”

蒋薇再度靠近，泛红的脸颊上是虔诚的邀请，温热的气息喷涂在我脖颈。

她年轻，热情，富有生命力，虽然有坏心思，也都是为了我，这么一想也有几分可爱。

接受她，回应她，我就会被抚慰。

可这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