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白青青手里的那张病例报告单映入眼帘,扎得人眼眶泛酸。
他明白了一切。
他看着的思绪飘回久远的从前。
被绑匪欺凌之后,顾言无端抗拒和女人接触。
连带着排斥白青青过分亲密的互动。
可白家长子没有子嗣,整个家族都向他施压。
那时的白青青心疼到舍不得多碰他一下,将所有压力扛下来,只说等他愿意。
可他看得出来,白青青想要孩子,他同样期待那个三口之家。
为了这个孩子,他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拉进那个无望的夜里。
一次次跌入绝望,又挣扎逃脱。
他折腾了十年,以为等到了故事中那个所谓的happyending。
万箭穿心的痛,他弯腰大口地喘气,大滴泪从眼眶砸落。
白青青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愣了一瞬,扑过来紧紧拥住他。
可顾言冷冷看着她,麻木地描述那日的场景。
“白青青,我好痛啊。”
他再也说不下去,痛苦捂住眼睛,泪从指缝漫过。
那日的痛意延续到之后的每日每夜,拼命折磨他。
白青青听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心疼到颤抖。
她猛扇了自己几巴掌,痛苦揪着头发。
甚至发了疯般跪在她面前。
顾言缓了好久,低头恶狠狠盯着白青青,咬牙切齿道。
“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嘛?”
“你的小情人害我走不稳,跌了一跤”
“我记得给你打了电话的,你不肯接。”
他近乎歇斯底里大吼着,胸膛因极度愤怒上下欺负。
他恨不得杀了白青青和那个男人。
那时,白青青也出包厢不久,他本可以不用苦等救护车的。
白青青听到这里,彻底崩溃。
魂魄被抽离般跪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对不起。
她记得那几通电话,甚至还犹豫过要不要接。
可是,在外面寻欢,接老公电话多扫兴。
她挂了,还不止挂了一通。
顾言说的桩桩件件她都能在脑海中找到清晰的对照。
她甚至能够想起,顾言说摔了一跤时,轻描淡写又绝望的神情。
那时,白青青满心惦记跟林肖偷欢,没来得及看清她眼底的痛意。
等到她悔悟,什么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