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有些颓丧,心头略微挫败。
温鹤绵表现自然,对于他能听劝一事,似乎挺开心:“这样最好。”
指挥人上个菜的功夫,来喜不知道这二位说了什么,再进来时,只觉得一阵寒凉扑面而来。
那是地龙所遮掩不住的,无形的针锋相对。
他缩了缩脖子,赶紧让宫人将菜摆好,然后一伙人又飞快撤了出去,想了想,自己也跟着偷摸出去。
临走前,他余光瞥见小陛下动手给温大人盛了碗汤,温大人也很从容地接过,相处如往昔,和谐融洽。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
温鹤绵不知道来喜心中打的什么小九九。
只要谢琅还没有打算当面戳破,这事就还有得周转余地。
饭毕,她顺理成章提出把奏折送回宫中的想法。
“前两日陛下‘中毒’,为了掩人耳目也就罢了,现在你醒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继续帮你处理,容易落人话舌。”
温鹤绵道出一些朝臣的担忧:“大家都不希望日后出现另一个宁贺褚。”
现在最大的敌人还在,没人会对温鹤绵说什么,可她清楚,底下是有人有意见的。
谢琅:“嗯,我明白,太傅辛苦了,我这就叫人去取回来。”
太傅知不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
温鹤绵肩膀松了松。
谢天谢地,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么多奏折了。
皇帝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谢琅幽怨的声音响起:“太傅很高兴。”
温鹤绵和谢琅接触到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对权势的眷恋不深,所以不用处理奏折只会让她觉得开心,谢琅原本做好的许多打算,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倒是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温鹤绵面前来,可根本没那机会。
温鹤绵正色:“说什么呢,陛下看错了。”
这锅她不背哈。
谢琅没再言语。
撇开用膳前难得剑拔弩张的氛围外,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两人商量着又往兵部侍郎的位置上提了个合适的人后,温鹤绵方准备回去。
谢琅需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她不准备在他面前多晃。
这种事情,往往多说多错,当事人自己决定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她刚有动作,就听少年低低喊了声:“太傅。”
声音很轻,像气音似的。
温鹤绵想装自己听不见,谢琅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自顾自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