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隔壁递过来一瓶水,林秒惊诧,回头。
男人目光澄静,耐心看着她。
她接了水,才发现瓶盖被拧开过,只肖轻轻一转便可打开。
喝完几口,心里恶心缓解不少,她咬咬下唇,真诚道谢:“谢谢。”
两公里颠簸结束,林秒重新活过来,升起车窗,隔绝窗外车流人流声,恢复车内寂静。
十多分钟抵达,林秒在校门口下车,站在车门边又认认真真道了个谢。
车子扬长而去,女孩仰天长叹,心里复杂至极。
一个下午,把自己嫁出去了,老公是集团大佬但巨难相处,短短几个小时,林秒已经预见将来要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
刚走到宿舍楼下,林阳平电话来了,林秒等到响铃快结束才按下接通,做好心理准备接受问话。
林阳平语气着急,担心又期盼:“领了吗?”
“领了。”
那边立即松了口气般,似乎还能听见董晴声音:“都说没有意外了,靳家欠老爷子的人情那么多人看着,毁约不等于自己打自己巴掌?”
林阳平声音再传来,“好好好,领了就好,秒秒,你现在只拿到了入场券,能不能走到最后要靠你自己,靳家家风严,你乖乖听话他们不会为难你。”
入场券……林秒有些无语,“爸,你们把我当什么?”
这个“娃娃亲”前因后果已然明了,她家用二三十年前也许只是随口一说的承诺要求人家兑现,师出无名,对方一家心里多少有怨言。
林秒姓林,在这段关系里只是工具人一个,一点底气没有。
答应时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是爷爷的老战友,可后来才知道是靳家,北城权贵争相攀附的高门。
北城老百姓少有人知道靳家,但要是提起中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用中字开头的大企业已说明其分量,中荣集团不是市面上能用市值衡量的一家公司,它所涵盖产业小到日常生活用品制造,大到不可言说的军工制造。
林秒了解中荣却是与她专业相关,中荣在各大房地产以及建筑公司均有占股,或多或少的比例而已。
而今天与她领证的男人是中荣掌权人,低调矜贵,鲜少在外界露面,在此之前林秒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她深深明白为什么奶奶要“病”这一场,为什么他们要求着她嫁进去,这一份泼天富贵,没有人会不想要。
她其实做好打算,也看得明白,古时讲究门当户对虽迂腐,但总归有三分道理,两个阶层不同生拉硬凑在一起的人过不了多少天日子,离婚是最终归宿,再来她今年八月出国,接下来是分居两地三年,离婚更是必然。
靳家估计同样想法,没有父母见面,没有订婚,没有婚前协议,只派人来完成领证这件事,领了证即履约,半年一年后再离婚,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头安静几秒,林阳平再次语重心长:“秒秒,你还小,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爸爸今天给你做的这个选择有多明智。”
林秒索性摊开来说:“奶奶的病总会好,这个婚不会长久。”
那边董晴接话,“秒秒,不要任性,你妹妹今年。。。。。。”
林秒直接掐断通话。
十来分钟,思绪平复,她抬头看了眼天,晚霞烂漫,红了一半的天。
。。。。。。
宿舍是四人间,方如曼回家住,一个回了老家,剩下张沫在备考公务员,白天林秒去上班她就在宿舍复习,晚上林秒回来再去图书馆,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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