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
她半跪下来,动作很慢的俯下身子,指尖轻戳了他一下,“沈淮序。”
几乎是话音刚落,沈淮序就平躺了过来。
“诶呦妈呀——”她惊呼出声,止不住埋怨,“你怎么醒过来了!”
温柠叫人,还没开口,反倒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手上一软还差点栽倒在地上。
好在沈淮序眼疾手快,手掌拖住她的后背,温柠这才勉强保住自己的脸面,没有摔成个四脚朝天。
“
你不是叫我?难道我不该醒?”
沈淮序脸色很黑,但恰好隐匿在月色里,什么也看不到。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为常在医院值班,他睡眠浅,但很少有失眠的状况。
偏偏今天一晚上听觉敏锐,呼吸声、翻身的动静都成倍放大。
温柠从意外里回神,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一双圆润鹿眼对上男人漆黑的深眸,面若冰霜。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甚至暗色里,都看得清彼此睫毛的纤影。
她一顿。
意识到因为刚刚的动作,她几乎贴上他的胸膛,距离近到诡异的尴尬。
温柠不自在,借着说话别别扭扭退了出去。
“我也没想到你叫一声就醒啊……”她哼哼唧唧道。
想着半夜叫人,总归得客气点,声音小点,动作轻点,距离近点……现在发现自己真是脑子抽了。
沈淮序坐起来,没再理会这些,问道:“怎么了?”
温柠声音闷闷的:“你觉不觉得,有点吵?”
被丢床上
往菜园子走的路上,温柠踩在石子路上,悄悄打量着前面的男人。
头发漆黑,五官在月光下愈发深遂,即使穿着一身黑色,也融不进这无边夜色。
温柠忍不住吐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辩解,“真的叫了好久了,吵死了,它们有没有同居的舍友啊,为什么不打它们呀——”
刚进别墅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地方这么偏僻,到了晚上肯定安静的瘆人。
但从关了灯躺下开始,没过多久,就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鸡鸣。
几乎响彻云霄。
而且每隔几分钟一次,极富节奏。
原本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突然极其响亮的一声,她被直接拽醒。
温柠本来就有轻微的起床气,这下直接没忍,掀开被子下床,势必要解决那些讨人厌的家伙。
沈淮序拿着手电筒,隔着夜色,偏头瞥了她一眼,悠悠道:“你这解决方案挺高效的。”
又一次,半夜12点,他被人拽着出门。
半小时前,温柠把沈淮序拍起来,“鸡一直打鸣,太吵了。”
“有耳塞。”沈淮序下巴抬了抬示意,“在桌子上。”
有噪音当然要解决发出噪音的东西,为什么要用耳塞委屈自己,那玩意儿睡觉一点都不舒服。
温柠侧头看了眼窗户,窗帘缝隙透进来一丝光亮,月色清冷。
睡袍面料光滑,一动,肩膀上的吊带和袍子就摇摇欲坠,几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