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不清、想不通,只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赵家会是敌人,甚至因为那驸马爷赵祈安,觉得赵家只是个允取允求的钱袋罢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喃喃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得逃。若是被那神通境剑修觉我的踪迹,我必死无疑!”
现在想拿回灵主神像,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灵主神像没有落入巡天监手中,而是落在了赵家手里。这样一来或许教主的处罚能轻一些……
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逃命,与圣女汇合后先退回荆州,待教主归来再另做打算!
大长老离开船舱,来到船头。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船锚,乘着水流离开时,耳畔边却突然间听到一声尖啸般的破空声。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金虹划破浓郁的夜色,朝着他呼啸而来。
“那是什么?”
当利剑贯穿他的心脏,他的脑海中才刚刚浮现出困惑。
“砰!”
天人武者的无暇肉身,瞬间炸裂成一团团的肉酱,泼洒在了船上。
……
金虹散去,夜色依旧静谧。
珍宝阁五楼露台上,安守道看着那一剑去的方向,不由感慨了一句:“赵东家这一剑,便是老夫也使不出。”
他转过头看向赵祈安,绿豆大的眼睛挤在了一起,显得很是困惑:“你真还是元胎境?”
赵祈安松开手,面色不改得答道:“安院长说笑了,自然是如假包换的元胎境。”
“你说骗人是小狗。”
“院长……”
见赵祈安露出无奈模样,安守道这才乐呵呵得不再开玩笑。
他目光重新看向京运河那边,说道:“你这一剑,怕是瞒不住巡天监里的那一位,那位可是执掌着‘浑天仪’,若是她想看,便是那猪龙皇帝一天解手几次都能看得到。”
赵祈安平静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是瞒不住。”
安守道看看他,“哦”得拉起了长音,似是恍然:“难怪你来老朽这儿,是想让老朽背这口锅么?”
赵祈安拱手,朝他深施一礼。
“老朽便知道赵东家的钱最是不好拿。”安守道叹了一声,“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锅,老夫背着就是。”
“多谢院长。”
赵祈安拜下,随后拉过小道童:“这孩子我带走一会,迟些再给您送回来。”
安守道兴致缺缺,也没问赵祈安带小道童去做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
当赵祈安带着小道童来到城西码头时,楼船已经停靠在了泊位上。
枭卫们正在打捞着精钢箭,虽然此战看似消耗不小,但损失的除了被江水冲走的精钢箭之外,其他的大多能回收,重新打磨一下就好。
哪怕是被剑斩断的,也可以重新熔铸。
所以实际上,也没多大损失。
赵祈安一来,很快便有人迎过来了。
“东家。”
铁无痕朝赵祈安拱了拱手,近前一步压低声凝重道:“三小姐那边传来消息,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