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果然就像是皓桢说的,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弟弟,没家教!哼!别以为刚才我没看见,明明皓桢没想要伤害那只白狐,你竟然在背后放冷箭,真是卑鄙啊,小小年纪,居然……居然……哼!和你这种人,无话可讲!”
无话可讲?那你还废话那么一箩筐?
气急的福尔康,面对仍然无动于衷的富察皓祥,终于暴走了……呃……是气得快要爆掉了,然后追着前面的富察皓桢走了!
萨奇多有史以来第一次像是此刻一样,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硕亲王府的二公子,其实今年和皓桢同样是十二的年纪,甚至细看,俊秀的脸上还着这富察皓桢所缺少的那一种阳刚棱角……却因为是舞女所出的庶子,因为上边儿还有一个向来光芒万丈的嫡长子哥哥,富察皓祥自打出身以来,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无人问津’!
如果是以前,对于萨奇多而言,自己就是王府的包衣奴才,得了王爷的青睐、更是有意让自己跟在贝勒爷身边儿伺候,那是作为包衣的荣幸!
可是,此刻,萨奇多,改变主意了!
“二公子,您……”其实萨奇多是为了刚才皓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抱不平,可是话到嘴边,萨奇多并不傻,却一直是个忠直的性子,是在不会在别人背后说些什么……可偏偏真看不惯刚才那个福尔康的姿态!
其实,萨奇多也是对那桢贝勒的行为不满的,可是毕竟人家皓桢是正经主子,自己也的确不过是个奴才,即使刚才因为皓桢那一鞭子、真中了皓祥的箭,萨奇多也许仍是觉得……有那么点死得其所!他是个死忠的!
可是,福尔康不一样……虽然不是一个主家的,可是,他福尔康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富察家包衣奴才的身份!
“嗯?”皓祥从刚才下马为萨奇多包扎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更是没有理睬那个什么福尔康,这会儿,倒是对着眼前萨奇多的欲言又止有了点回应,“你是觉得,我该和那样的人计较?”
简单,直接,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富察皓祥,不屑!
刚才说了,萨奇多死忠,却不傻,听着皓祥突然这么一句,愣神片刻后倒是恍然了……是啊,福尔康,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刚在二公子面前那一通,也只当是‘戏’来消遣了!
……
第二天,皓祥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如果细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他那微皱的眉头!
不得不说,萨奇多一根筋的性子倒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把事情缘由向着二公子说完,这之后的,可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二公子,奴才奉王爷之命,从此以后,您就是奴才的主子了!”
听听,皓祥就是疑惑地看着这家伙冲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就是认主,然后单膝跪地抬头盯着、等着!
什么叫做奉了王爷之命?
什么叫做以后就是我富察皓祥的奴才了?
皓祥自小在硕亲王府的和着生母翩翩受尽福晋和那嫡长子哥哥的欺负,早就练成了一副面瘫样儿,定力,大着呢!
可偏偏这时候,瞧着眼前一脸‘感激中带着渴望’的萨奇多,皓祥觉得自己的嘴角,是抽搐的!
半晌,“起来吧!伤还没好,先养着吧!”这算是应承了下来,说完,也不再理这麻烦事儿,抬步就往林子里走。
没几步,“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让你先把伤养好吗?”皓祥回头看着紧跟自己的‘独臂少年’,这回倒是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着实不喜——狩猎,还得带着个累赘!
“奴才……”怎么看不懂皓祥眼里的‘嫌麻烦’,萨奇多觉得自己那颗心,受伤了!
费尽唇舌,甚至自毁形象,在王爷面前终于得了恩典能跟着二公子,可这会儿,竟是被主子嫌弃了个彻底,一盆凉水浇下,湿了个透、冷了个透!
皓祥没有理睬,继续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他现在才没时间废话,这都找了一上午了,那小东西倒还真是藏得紧,可他富察皓祥岂是轻易放弃的主儿!
哼,打猎,不就是打猎吗?可不是谁都像你富察皓桢那般妇人之仁的……白狐?还是有灵气白狐的?那我倒是更想抓来做围脖了!
萨奇多身子一抖,明显是感觉到了这个新主子的戾气,一瞬间闪过‘难道自己看错人、选错主子了’的想法,却又在下一瞬间,望着皓祥小小的身子却□的背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对于像是自己这样的包衣奴才,难得能尽力尝试着自己选择了一生的主子,那么,就该好好珍惜自己的决定!
如果,萨奇多此时能预知接下来皓祥的遭遇,那么,就算是皓祥眼中的‘嫌弃’再多,他也不会任主子一个人进那林子的……可惜,即使是nc的世界,却也没有‘如果’一说!
……
而这个时候,五阿哥正对着乾隆大肆夸赞富察皓桢如何忠孝大义、仁勇无双!
“哈哈……哈哈……真如永琪所说,这富察皓桢还到真实咱们八旗的好儿郎,赏!”
乾隆本就是个有孝心的,当然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标榜的!如今听了儿子讲述,那富察皓桢小小年纪在猎场上如何‘抓白狐、放白狐’,倒也确实能显一番能耐!
即使……谁也不知道,其实,站在皇帝的角度,乾隆内心暗自有过一丝犹疑,这大清是马上夺得天下,猎场如战场,战场之上,为了所谓的孝义,弃君王命于不顾,究竟是否可取?
不过,看着儿子永琪一副‘我要好好学习皓桢这份孝义之心’的表情,乾隆也就罢了自己刚才那一丝疑惑,毕竟,永琪是自己儿子,能时刻记着那一份做儿子的孝心,自己这个当皇阿玛的,岂有不满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