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春转身“呕”了声,脸色不好地看着还蹲在地上的季铭玉,更让他震惊的是,季铭玉竟然直接用手拿。
“铭玉,怎么样……”
季铭玉没回答他,手腕一转,翻到布娃娃另一边。
那道被针线缝制的裂口还在。
太子幼时练剑,把这娃娃给季铭玉玩,好让他陪着的时候不那么无聊。季铭玉性子调皮,将娃娃扔在半空中,又接住。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布娃娃没老实掉下来,挂在了倒钩上,季铭玉喊来太子,用长剑挑掉布娃娃。
布娃娃被剑挑落,背后有棉花漏出,找来丫鬟缝制,丫鬟的手艺不精,缝补的手法不怎么好,还是能看到裂口,这道缝痕现在也在这个布娃娃的身上。
这是太子的布娃娃,太子在广泱城里。
“铭玉?你又在愣神。”
梁文春手上拿着季铭玉的外衣,季铭玉看得认真,都没发现梁文春不在身边了。
“凉快点了,走吧?”梁文春嘴上说着把布娃娃洗干净还回去,忘记了一件最主要的事情:他没地方放它。
“二哥,带着这布娃娃吧?”
这是他唯一一件可以想念太子的东西了。
不等梁文春说话,季铭玉语气急切,抢了一步说:“找个干净的小池子把它洗干净吧!”
“好吧。”
梁文春想不到什么拒绝的话,他的视角中:季铭玉很喜欢这个布娃娃,甚至到了这布娃娃似乎就是他的这种地步。
果园大门的木牌翻了个面,季铭玉和梁文春没有太过在意,都以为是哪家小童恶作剧翻过去。
一处偏僻小角落,一位身穿玄色长衫的人悄悄然离开。
太子府
入夜之后的广泱城,毫不夸张的说:比京城还繁华。
现又正逢桃花盛开,季铭玉和梁文春漫步在小道街坊中,空气中隐隐闻到些许桃花酒香。
梁文春起了兴,梁大人禁止家中小辈碰酒,但所谓越得不到越想要。
花了三钱买了一坛,梁文春邀请着季铭玉也一起喝。
季铭玉推脱不得,叹气只好应允下,梁文春找那位店家要了酒杯,两人就靠在桥边,一人一杯的喝着。
几杯下肚,后劲开始漫上大脑,季铭玉尚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可以稳住心神,梁文春早就喝得失了魂。
远处店家瞧见他俩的窘样,大咧咧地笑说:“俩小家伙还想学着大人饮酒!来来来,我给你们做了醒酒汤!”
“嗝多谢,二哥,”回头不见人,季铭玉酒醒了一半,听到鼾声,寻着声音找到已经醉倒在桥下的梁文春。
四仰八叉地趴在草地上,嘴上支支吾吾地说着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