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雪摇却问:“爷今日怎唤妾闺名呢?”
薛霁则望着她,目光沉静深邃:“有何不妥?”他问。
苏雪摇摇头:“当然没有不妥。只是……爷突然这样唤妾,妾倒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薛霁则道:“以后唤得多了,就适应了。”
苏雪摇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
凭她对他敏感的了解,他绝对是有些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想了想,苏雪摇倒是尝试性问:“今日……妾父亲来了茶水铺,此事……爷知道了吗?”
薛霁幽深目光落在她净白无暇的脸上,倒是点头:“知道。”
“那爷是为这事生气吗?”苏雪摇急急问。
但话脱口而出后,就有些后悔了。
怎么可以说他生气呢?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说他生气?
果然,薛霁神色闪过一丝异样后,便否认:“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苏雪摇心里笑,一般生气的人才会否认自己生气。
不过她也没继续同他掰扯这个,只说:“好好好,爷没生气。”
她的这种“不愿过多纠缠”的态度,倒令薛霁越发有些不快起来。
既看出了他生气,又为何不继续予以宽慰?
却是这样的态度,似乎在玩笑般。
不过,见她此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薛霁倒也冷静了下来。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何必如此的小家子气呢?
有话就直说,又何必让人去猜,然后再叫人来安慰?
这样矫揉造作,实在非好男儿所为。
于是,薛霁便主动问道:“你铺子里有个赵姓的掌柜?”
“赵……”那“大哥”二字即将脱口而出,却被苏雪摇及时憋住,并改口,“赵掌柜?”
薛霁望着她,目光沉静,没再说话。
苏雪摇知道,既他提起了赵杰,必然是把赵杰的一切都查探清楚了。所以此刻,在他面前,苏雪摇不能有丝毫的隐瞒。
“他是妾的同乡,也是一道从临安逃难来的。”苏雪摇认真着解释。
薛霁却问:“只是同乡?”
“那不然呢?”苏雪摇蹙着眉头,倒是有几分不解起来。
她同赵大哥,除了同乡关系,还有别的关系吗?
忽然想起来,曾经在临安城时,他对母亲义姐还有她,都多有照拂。或许仔细论起来,不只是同乡这么简单。
于是苏雪摇认真思量片刻后,又说道:“当初在临安时,他是县衙里的捕快。后来县衙也被大水冲了,他便也一起逃难到京城来。从前在临安时就认识,他对我们一家都多有照拂。所以,逃难到京城的一路上,也是亏有他在的。为报答他,如今我在京中稳定了下来,就想着也好好安顿他。除了他,铺子里的别人,也都是临安老乡。”苏雪摇认真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