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保证自己不去学,无法干预别人的选择。”她这样对他保证。
江云浦就笑了起来,看上去是十分开心的。
“霁光又何须对我保证什么……”江云浦轻轻的笑了。他其实有私心,毕竟他的眼睛,正是魏帝指使明巡对他下药所致瞎的。然而听见虞烛明对他起誓,那种私心甚至想要对她坦白,他那颗久经风霜,自以为千疮百孔的心,又有了满满当当的感觉。
江云浦将头靠到虞烛明的肩上,她的肩很窄,穿得又多,其实是承不住江云浦的头的,不过虞烛明总是令他有种安定感。
她虽然身形瘦削,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哪怕上次她策划的行动失败了,她也能调整得这么快,马上有了下一步计划。
“我们,也许可以联手。”江云浦如此说着,手中展开一副袖珍的地图。正是京城的布防图。
虞烛明一惊:“殿下这样的东西也能给我看吗?”若是传出去,江云浦就是泄密者。
“你又何必担心。这里只有你我,他人不会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我们合作什么?”
江云浦指着布防图,“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与你一起走到城门附近,就遭到姜作的人劫持吗?”
虞烛明想了想,那次有个叫彦君的人将他们绑走,又有疑似苍玄的人来刺杀。
如今一想,他们的矛盾其实是被转移了。
看似姜作人要江云浦死,实则京城里的某些人不想让江云浦出城。
江云浦的兵都在城外,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是陛下做的,还是我二叔?”虞烛明的猜疑其实有江良光一份,但她在江云浦面前,并不想主动提起。
而江云浦的话肯定了她的猜想——“是大将军。”
那日在泉陵,他也说是大将军刺杀的。
于是虞烛明福至心灵,问:“大将军与定北侯的死也有关系?有愧疚,所以才会逼迫陛下封你为王,又担心你迟早查到他,所以暗地里总是吓唬你——不,也许不是吓唬,他就是想杀了你……”
这沉重的话一出,两人就各自默然了。
虞烛明与江云浦静默着坐着,眼见着乌云蔽月,虞烛明就重新点燃了方才放在门前的灯。
侧头望去,江云浦眸中柔和得只剩一泓碧水。
他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霁光身上可还有难受的地方?”江云浦收了手上的布防图,又以手背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热已褪了些,今夜要注意保暖。”
虞烛明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一声敲门声令两人都僵住了手上的动作:只见虞淮已经推开了小院落的门,方才两人的互动想必已被他收入眼底。
“我来看看霁光还有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