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一定会保佑我们的”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敏华循声看去。
赵媛今天陪着丈夫来给婆婆上坟,虽然挺着大肚子,在很多人看来并不吉利,但是她不在意,能和丈夫一起就什么也不怕。
“敏敏华?你怎么在这里?”赵媛也看到了秦敏华。
“我来给爸爸挑墓地,爸爸去世了。”
赵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节哀顺变。”
刘建安注意到了和赵媛有些相似的女孩,心里猜测她应该就是赵媛留在秦家的那个孩子。
赵媛对刘建安说,“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
“你的眼中是真的没有我了吗?”秦敏华拉住赵媛的手臂问道,她不愿相信赵媛心里对她毫无感情,哪怕是愧疚呢?
赵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你是秦家的孩子,和我没关系了,我们都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可是,你也是我妈呀,”秦敏华声音哽咽,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你那么冷漠?为什么你的心里没有我?”
在秦敏华关于母亲的碎片记忆中,赵媛是给她讲过睡前故事的,她不信母亲对她没有爱。
赵媛摇摇头,垂下手,“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一直在努力忘掉在秦家的一切,我知道你恨我,我接受你的恨意,但是也只能接受,我无法做出补偿。抱歉,敏华。”
秦敏华红着眼睛看着赵媛,她的脸上的确有愧疚,但是没有后悔和悲伤,仿佛是为了不小心碰到她而道歉,“你你真的心里没有悲伤的吗?”
赵媛沉默一会儿说:“伤心过,也不舍过,但是,生活要向前看,我想放下秦家给我带来的痛苦,就必须把你也彻底放下,否则,秦家就是一根永远牵绊着我的线。”
刘建安说:“敏华,我知道你心里对你妈妈有怨气,但是你妈妈真的经历了很多,她也不容易,你体谅她一次吧。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以后,也欢迎你来我们家玩。”
赵媛被刘建安扶着慢慢走下台阶,朝墓园门口走去,连夏看着他们搀扶的背影,心中疑惑,原来母亲真的会放下对孩子的情感和牵绊吗?
上车后,刘建安拿着纸巾擦去赵媛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你那么多年受苦了,事情都过去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是不是就不会与敏华变成如今这样生疏冷漠?”赵媛流下泪水,捂着脸说。
“哪有那么多如果,既然发生了,就向前看吧。”
选好两块墓地以后,明天就是正式吊唁和下葬的日子,必然要来许多人和他们交际,上次爷爷去世,秦书南还能带着连夏躲清闲,很多人还不认识连夏,这次吊唁,怕是再也躲不了了。
连夏穿着黑色衣服,头发用黑色发圈简单扎起,坐在车上前往殡仪馆,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落在车窗上留下一串串水珠。
手被握住,她转过头看去,秦书南正看着她。
连夏问:“怎么了?”
秦书南说:“等下会见到很多人,这次躲不掉了。”
“我知道,”连夏点点头,“反正有你在身边,我不担心。”
仙灵厅,来了许多淮城的达官显贵,又是变相的交际场合,大家低声细语,时不时提到秦升身前的一些事情。秦思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沉默着站在人群中,他这几天都这样,安静不言语,只听着吩咐,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休息就休息,好像被抽了魂一样,而秦禹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也根本联系不上人。
连夏陪在秦书南身边,认识了许多商界名流、官场领导,一一点头打招呼。
“书南的媳妇好漂亮哦,怪不得之前藏着掖着,怕被人盯上啊,”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走过来拍了拍秦书南的肩膀,视线把连夏从头扫到尾。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黑色旗袍的女士,身材丰腴,手腕上戴着玻璃种手镯,看着就是价值不菲。
“这位是潘先生,”秦书南介绍着,“这位是潘先生的夫人,杨女士”。
“潘先生,杨女士,你们好。”
“书南有福气了呦,这么好看的老婆可要好好对人家,”杨玉珠和秦书南熟稔地说道。
秦书南搂过连夏的腰,“娶到夏夏是我的福气,当然会好好对她。”
一番客套以后,仪式正式开始。
等完成这些事情后,已经是中午,连夏和秦敏华同乘一辆车回去,秦书南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潘先生,上次我和您提到的项目,还希望您能多费心,孚海有这个能力承接超级乐园项目,”秦书南为潘同文点上一支烟。
“你不抽?”潘同文问。
秦书南淡淡一笑,“太太不喜欢闻烟味,戒了。”
“你倒是心疼老婆,”潘同文话是这么说,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屑和讥讽,他抽了一口烟说道:“乐园的项目,我也只能当中间人,你知道的,最终决定权在谢女士那边,她不点头,谁也没办法。”
“还请先生有机会见到谢女士能多替孚海美言几句。”
潘同文突然笑起来,“之前又不是没给你抛过橄榄枝,你不要,否则现在什么项目你拿不下来?我听说谢女士的闺女也是貌美如花,不比你老婆差。”
段屿嫣自从离职后,家里催婚催得更紧了,恨不得一天给她安排三场相亲局,原本还能接着海外归来画家的名头挑选一下圈里的那些公子哥,陷害抄袭的事情败露后,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婉拒了段家发出的相亲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