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疆味同嚼蜡。
温热的饭菜像是水泥一般灌进胃里,然后沉沉地坠落,把内脏拉扯得疼。
为什么?
睡前,宗盐依旧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她把灯关了,躺上沙发,直接闭上了眼睛。
司疆像个尸体一样,躺在下面,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突然,嘴唇颤抖了两下。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就算是宠物,也应该得到被冷待的理由吧。
难道是厌倦他了,想抛弃他了?
想到这点,司疆把自己蜷成一团,将怀里的玻璃罐抱在双臂中。
取悦
宗盐阖眼,躺在沙发床上。
她平日里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但是今天,迟迟没有睡意。
或许是白天有些激动了,至今没有平复下来。
尖锐又阴暗的念头徘徊在胸口,需要她花费几近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很多个不平静的夜晚,宗盐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只要给她时间,一切的情绪都能烧成死灰,不再影响她分毫,所以,她需要安静。
但是,有人并不如她所愿,一直辗转反侧,发出细小的声响。
宗盐疲惫不堪,侧过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她不想失控,不要逼她。
“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地上的男人翻身起来,终于忍不住,趴在沙发上,问。
他的声音里也在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又怨又希冀的眼神看向黑暗中的背影。
“只要你说,我就会改的。”
司疆殷切地发誓。
“我有时候不够懂事,你可以教我,教我我就知道了。”
为了当好宗盐的宠物,为了不被抛弃,他早就没有尊严了。
他就把自己当一个特殊的宠物,只有讨好主人,他才能获得安全的生活。
所以什么卑微的话他都可以说,他也可以像宠物犬一样窝在宗盐的脚下,期待对方怜悯又高高在上的抚摸。
但是宠物也是有所求的,他不能被无缘无故地冷待。
就像现在。
宗盐仍旧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和死人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你说话啊。”
司疆声音依旧轻柔,表情却开始扭曲。
“主人,宠物也应该有一点权利吧?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如果不是我做错事了,而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回来把气发我身上,不是不公平吗?”
公平?
什么是公平,宗盐从未懂得过这个词。
她呼吸慢慢急促,眼皮颤动。
司疆要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