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
周围镶边花纹,下方有一个蛇头印鉴,中间是一个缩小的“白”字。
这是来自后宅大人的特批调令,见者执行,不得违背。
“后宅那位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专门为苏七一个小小的牛倌签调令?”
院长室内,韩春疑惑的问道,为院长倒了一杯茶。
何远山端起猛喝了一口却烫的又喷了出来,气的喝骂韩春不知道吹一吹再端过来,然后叹息道:
“苏七是普通牛倌吗?那是在大人的天蛇殿照了面的,还被大人颁了‘铲圈牛人锦旗’。”
“他养的也不是普通斗牛,而是性情凶猛的夺命三郎,黑山部落的使者马上就要到了,大人岂能不关注此事。”
韩春早已猜到了这些缘由,但他不得不故意装傻充楞以示院长睿智,此刻闻言立刻奉上一句香喷喷的马屁高呼院长英明洞察一切,结果换来何远山又一巴掌。
“你把溜须拍马的功夫用到正道上,何苦今日?”何远山揪着韩春的山羊胡子大骂。
他责怪是因为韩春没有给苏七斗牛倌应有的福利待遇,更没有给志强斗牛的饲养规格,这才被斗牛院抓了把柄,状告给了大人。
韩春有苦说不出,不是他不兑现,而是没钱啊,自从院长一个月前的晚上去财物管家的家里吃了一顿饺子后,一直关系亲密的财务管家和院长就忽然闹僵了。
成了仇人。
现在奶牛院的很多经费都被对方故意卡着,自己每次追问院长,院长也总是心虚的左言他顾,这让他一个牛倌长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些话韩春不敢多说,说了这个月的绩效就负了。
“苏七调去斗牛院木已成舟,但有些事还可以再补救一下。”何远山眸光睿智的沉思,附耳给韩春交代了几句后,他匆匆去找后宅大人。
丙字号奶牛舍。
苏七背着啵啵铲从志强的牛棚出来。
所过之处,牛倌们热情中带着几分敬畏崇拜的打招呼,個个叫着“苏哥好”,还有人直接称呼“师父”,但也有一些牛倌朝着苏七“呸”的吐一口浓痰扭头就走,满面厌恶不屑。
鲍皮短见状低骂道:
“这些家伙不想交钱还想学本事,仿佛你免费给他们教才是天经地义,得,现在还把你恨上了,他们忘了是谁在鼠患爆的时候救的他们吗?”
苏七对此并不在意,生活中太多这种人。
他询问鲍皮短的铲圈技能练的怎么样了,鲍皮短愁眉苦脸。
养牛十八技他门门都勉强合格,但没有一门擅长,马上就要月末技能大考核,他这几天愁的每顿只能吃下十九个馒头了。
心里寻思要不要给倌长再请一次杜寡妇上门,但最近行情很不好,逼价一路走高。
苏七劝他少走歪门邪道,须多下苦功夫练真本事才是正途。
“我也天赋平平,但我肯吃苦,每天晚上不睡觉的苦练技能,这才成为了大家伙眼中的铲圈大师。”苏七拍着鲍皮短的肩膀鼓励道,“勤能补拙,皮短,你那么机灵,只要用心一定会比我强!”
鲍皮短眼睛放光:“我家阿黄也是这么说的。”
二人正在说话,奶牛妹田彩凤在远处牛棚喊苏七能不能过来帮她挤牛奶。
她一边抱怨说陈涛这几天神神秘秘不理他,一边欢喜的说自己的奶牛田亚男自从上次被志强爬跨之后,奶量明显增加了不少。
“苏哥,待会儿无人了,给你多喝几口鲜牛奶。”
奶牛妹田彩凤热情的笑道。
她长着苹果脸,为人豪爽干脆,是肌肉女金刚,但也有细心温柔的一面。
苏七微笑道:“我不要紧,给志强留一口就行了,它也喜欢喝牛奶。”
“好哩,没问题,这次亚男的奶量很大,按量上缴后,还能剩不少。”田彩凤把一只挤满奶的奶桶让鲍皮短提到一边,苏七把另一只空桶递给了她。
田彩凤是一个老奶牛倌了,挤奶手艺的确很高。
她钻在田亚男的牛肚子下,挽起袖子一手提着奶桶,一手抓着牛奶,随着手指一开一合,一捏一拿,纯白的奶滋滋的就往桶里喷,奶量果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