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苑宜若有所思。
她倒是听说过,有些人相信心脏移植后,接受者会因此拥有提供者的记忆的这个说法。
只是,庄苑宜偷偷瞄了一眼祀绮衣。
……饲养员看这个做什么?
祀绮衣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标题上的“记忆”两个字。
按照这篇杂志的结论来反推,那失去了心脏的人就会丢失储存在心脏里的那部分记忆。
可是,祀绮衣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缺失。要是能和这篇文章的作者探讨一下就好了……
祀绮衣看了一眼论文的作者:撒迦利亚·诺顿。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祀绮衣一边想着一边往后翻页。后面的文章也都是这位诺顿先生的著作,祀绮衣快速翻阅了一遍。
这位诺顿先生的研究领域十分广泛,除了祀绮衣关心的心脏研究外,还研究了“认知与视觉的联系”、“血液成分和力量上限的关联”等命题。
而在杂志的最后,则附上了诺顿先生的个人介绍。
祀绮衣看着杂志上的照片: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白大褂上还绣着“斯诺康恩医院精神卫生科病区”的字样。
祀绮衣恍然。
她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这不就是入院的时候,米拉贝尔小姐介绍的病区负责人的名字吗!
只不过照片上的男人,比起一个医生,他更像是一个单纯的研究者。但是不可否认,
从个人介绍后面附带的那一长串医疗奖项来看,这位诺顿先生的医术还是十分高明的。
祀绮衣合上了杂志。
既然现在她已经在诺顿先生的“地盘”里了,不去见一见对方可就太浪费了……
说不定诺顿先生还能帮她解决她的问题呢~
而另一边,玩家们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马上就是护士小姐送晚饭的时间点了,玩家们决定先回房间,免得被护士小姐发现他们并没有呆在房间里。
玩家们带着轻松愉快的脚步走上了楼梯。
祀绮衣跟在后面,手里还翻着那本学术杂志。
“咚”,她的额头突然撞上了走在前面的人的后背。
咦,怎么突然不走了?
祀绮衣揉了揉额头,抬起了头。
二楼的楼梯口,塞赫琳女士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去了哪里?”
她阴沉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为什么没有呆在房间内?”
所有的玩家都噤若寒蝉,楼梯上的氛围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见没有人回答,塞赫琳女士走下了一级台阶。
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了玩家们的心口上。
最前面的玩家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阶。
塞赫琳女士继续前进。
玩家们持续后退。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在原地没有动弹的祀绮衣就站在了塞赫琳女士的面前。
被迫成为代表的祀绮衣,“……”
她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那群
玩家们,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塞赫琳女士。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楼梯上)玩老鹰抓小鸡吗?
有点不太合适吧……
塞赫琳女士就站在祀绮衣前面的那节台阶上,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楼梯,冰冷的身躯甚至贴在了祀绮衣的身上。她慢慢地低下头,重复道,“为什么没有呆在房间内?”
玩家们躲在祀绮衣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祀绮衣指望不上他们,只能自己绞尽脑汁地开始编借口,“那是因为……”
“因为……”
眼看着塞赫琳女士的脸越凑越近,祀绮衣眼神越发飘忽;就在她疯狂找借口时,她忽然瞥见了手里的杂志。
“因为,我是撒迦利亚·诺顿先生的仰慕者!”
塞赫琳女士的动作一顿,脸停在了祀绮衣的脸前。
祀绮衣看着这张距离自己不足一张纸厚度的脸,厚着脸皮开始胡说,“他们都不相信诺顿先生如此厉害,所以我去活动室找了杂志证明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