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身侧的手,无端捏紧。
许是有人终于察觉到不对,拿着酒杯来寻盛拾月,试图让她加入他们的热闹。
可这人只是摆了摆手,还算有几分乖巧,即便顶着个破洞脑袋翻墙,也没忘记这段时间不能喝酒的医嘱。
但眼下的清醒,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反倒多添几分愁绪。
宁清歌不再停留,直接往里头走去。
注意到来人,刚才还热闹至极的三楼,瞬间就静了下来,一堆二世祖不扭头看向宁清歌,表情又惊又恐。
而宁清歌不曾理会,径直走到盛拾月面前。
她说:“殿下,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盛拾月骤然回头,愣愣看向对方。
许是心虚作祟,又或许没了心情和宁清歌争斗,更或是掺杂了旁的想法,盛拾月不曾反抗,就连叶流云都忘了喊,就这样焉了吧唧地跟在宁清歌身后,
一路恍惚,等盛拾月反应过来,自己已跟着宁清歌走到书房里。
这是……
丢了半天魂的人眨了眨眼,终于察觉到几分不对,脊背顿时绷紧,警惕看向周围。
盛拾月虽不爱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可往日闲暇也会挑几本游记杂书随意翻阅,故而四面书架都有杂书摆放,靠窗位置还有个美人榻,铺了细软毛皮,以供盛拾月休息。
格格不入只有书桌,上头纸墨笔砚样样没有,就宁清歌昨儿放了个圣旨。
盛拾月视线落在那儿,熟悉的绫锦还留着她一时不慎留下的指痕……
那夜的对话和圣旨上的内容在脑海中浮现,复杂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宁清歌突然转过身,还没有来得说话,就听到嘭的一声,只见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家伙,膝盖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宁清歌顿时呆愣住。
“我是不会读书的!”虽然姿态不是很硬气,但盛拾月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很强势。
又听见啪的一声,虚挂在腰间的物件在颠簸中跌落在地。这是方才孟小四忙着喝酒,索性让盛拾月替她暂时保管的金算盘。
宁清歌闻声看向地上,微微皱眉,下意识思索孟清心的宝贝算盘为何落在盛拾月这儿。
可另一人却误会,视线从宁清歌身上再挪到算盘上,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屈辱的倔强。
还不得宁清歌提问,盛拾月就抬起膝盖,啪一下压在金算盘上,不甘地仰头,又一遍喊道:“今天翻墙出门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逼我读书。”
宁清歌:……
她抿了抿唇,原本想说的话全被堵在舌齿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少见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