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
居然是铁器。
蔺赴月瞪大了眸子,有些没想明白当前的状况。
民间怎么能出现铁锻造的剑呢?
哪怕新旧朝代更迭,为了防止造反生事,每朝每代的政权皇族都严格把控国家盐铁。
凡涉盐涉铁只能由朝廷统一经营售,到了大晔朝更甚。
祖皇帝开国时严查盐铁走私,肃清内政,连铁匠铺子都得报备,经严格审批后才能如常经营售卖一些小型铁器。
到最后凡涉兵器的铁器生意基本都由各位王爷承办,虽说也难保没有人中饱私囊,但到底锻造兵器的本事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能放心些。
那这儿是?
蔺赴月抬头四望,重新审视这偌大的空间。
现在她不觉得这地方诡异了,但浮上一种更为不安的惊恐。
这样的地方如果用来练兵铸铁,恐怕能令大晔朝内忧不断。
她正彷徨,忽听裴江羡道:“先出去吧。”
这地方古怪,用途也不明,要是这时候有人掉头回来,他们恐怕有危险。
蔺赴月深以为然。
裴江羡已将剑扔到地上,一手接过她手上的矿灯,一手牵过她的手,自然得好像做过上百回。
出去的路是走过一遍的来时路,两人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很多,花费不过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洞穴口。
天光透过半人高的杂草照进来,照得洞穴明亮能视物,地上还残留着昨夜生火过夜的痕迹,裴江羡上前用脚踏了踏,牵着她出去。
一夜雨过,天空晴朗阳光明媚,照得四周一片绿油油的,但两人都无心观赏风景,各自都因为刚刚的见闻而脊背生寒。
蔺赴月嗓子紧,“咱们先下山。”
“嗯,”裴江羡没看他,目光看向半山腰上的一棵树。
那里悬挂着一根红色飘带,鲜艳的亮色在风中猎猎招展。
裴江羡似乎收到什么讯号,从腰间拿出一根火折子一样的东西。
揭开盖子往空中一举,一道烟花般璀璨的亮光划过,转瞬即逝。
蔺赴月猜那是昭明司的信号弹。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伙人拨开荆棘树枝而来,为的正是蔺赴月认识的那伽和震麟。
那伽和震麟一见到裴江羡还是照着规矩行礼,半跪在地上请罪,“主子,属下有罪,请您责罚。”
裴江羡摆了摆手。
他上了山没多久就陷入昏迷,记号只留了半路,昨夜一场大雨又冲刷了人的痕迹,他们找不来也正常。
他正想侧身同蔺赴月说话,队伍里却突然冲出两个女子,两把好嗓子嚎得耳朵都痛。
“小姐!”
一同二万跟野猪出笼似的奔上来,不由分说环住蔺赴月的脖子,手劲忒大,差点勒死她。
蔺赴月费力挣脱出来,宽慰道:“我没事,别担心了。”
一同抽抽噎噎的,转而将矛头对准二万,“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就一天不在,你差点把小姐给弄丢了!”
二万自己也后怕,但脱口而出的话根本不经过脑子,“是有人诱拐,我也能保护好小姐的,谁知道他突然把小姐带走。”
蔺赴月身子一僵,觉得四周突然风声鹤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