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方多病皱着眉问。
他对情劫了解并不算深,尽管在藏书阁与逝水阁中都分别查过了史书及典籍记载,但几万年前起,天界对情字便讳莫如深,仙人在下界渡了情劫归来,往往也要抹去与情爱相关的记忆,只保留那份历凡尘的体悟。
故而对于情劫,他所能找到的资料皆是一些视其如洪水猛兽的记载。
“情劫只是天道对渡劫之人的考验,但情之所系,却并非完全由天道所掌控。”
哪怕到现在,玄夜也依旧不想承认自己与染青的情,是天道降在自己与染青身上的情劫。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远方,隐隐透露出几分阴鸷与霸气:“所以,若是我儿注定凄苦,换个情劫对象又何妨?”
逆天而行,又岂是易事。
方多病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虽说他对情劫了解甚少,但天道一事,却是万变不离其宗,真要更换天道注定的情劫对象,只怕也是横生波折,最终仍旧徒劳无功。
不过玄夜本也是为救应渊分神而来,想来也没必要在这一点上糊弄他。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心中挂念着落下凡尘的应渊分神,忍不住追问道。
玄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既已经下了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如今你要做的是,先搞清楚他的身份,毕竟区区羽族,却能引出天帝,还能将天刑台上的罪仙送到下界,这可不是普通身份应该有的本事。”
“也是。”方多病这时才反应过来。
虽然应渊的分神如今已经下了凡尘,但此界的下凡显然与他们那一界不同,并非是通过八苦池,想来投胎,也未必是去了夜忘川。
他们若如无头苍蝇一般盲目去找,怕是得花费好些时日才能找到投胎转世的应渊分神,倒不如在这天界调查一番。
“不过我们对此界一知半解,若是贸然混进天界,怕是会被当成奸细。”
玄夜不耐烦的一翻眼睛,“不过是伪造飞升之象,于本尊而言又有何难。”
说罢,他便抓起方多病,猛地一闪,再出现时两人已是落在了此间下界飞升的升仙台旁。
因着下界之人飞升上来的实在有限,升仙台周围十分幽静,除了台前有一仙侍值守,再无他人。
玄夜侧头看了方多病一眼,便要将他送到台中,他却忙抬手拦了拦:“等等!”
“又怎么了?”
方多病看着跟前这位修罗王暴躁的眉梢,只觉无语。果然,自从打开了界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人是越来越懒得在他跟前掩饰了。
“我们查清应渊君分神之后还要下界,若用真容,到时只怕很难脱身。”他用转容诀变换了一下自己的面容,换上了陆景的容貌后,才道:“这样就好了。”
“区区转容诀,又能瞒得多少人?”玄夜嗤笑了一声,挥袖在他身上加了一道幻术,才又抓着他往升仙台上一闪。
台上一道异象升起,做陆景打扮的方多病自异象中走出,那台下的仙侍果然并未怀疑地迎上前来,“恭喜阁下,得遇机缘,飞升仙界。我乃升仙台仙侍碧离,阁下请随我一同到万仙阁进行登记。”
方多病自然没有不允的。
二人一前一后地往这仙侍所说的万仙阁走,路上他便试探地询问:“碧离仙子是怎么知道我是得遇机缘,才飞升仙界的?”
碧离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疑惑,淡定道:“凡人若能修炼飞升至上界,司命殿处皆可推演出大概的时辰跟人数。故而大部分时候,天界皆是依据着司命殿的推演安排仙侍前来收编自人间飞升的地仙。”
“而唯有如阁下这般,因机缘得以飞升上界的不在司命殿的推演范围内,因着时有生,所以天界才会安排我这驻守在此处。”
方多病了然地点了点头,见这仙子还算健谈,便与她聊了一路,探出了不少这个天界的情况。
如今天界刚刚经过战神叛乱,动乱得很,也折损了不少天兵仙侍,正是他混进来的大好时机。
碧离带他在万仙阁登记过后很快便领了差使,安排了住所。
方多病不欲在天界久待,在拿到身份铭牌之后便向管事询问了天界的藏书阁。
花了大约半月的时间,他也大概了解了此间天界的基本情况。
可惜书籍记载的也大多是旧事,前段时日生的动乱并未登记在册,方多病也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打听。
天界并非所有仙人都知道战神反叛那天究竟生了什么,就像升仙台驻守的小仙碧离,他们大多只是初略地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并引为谈资,却说不出其中所以然来,反倒是生出了许多谣言。
而恰好目睹了战神挥剑攻上天庭的,又个个敏感的很,不敢随意谈论。
方多病最终是从藏书阁管事那里打听出了战神的情况,却也不甚清晰。
只知道这位战神出现得突然,却本领通天,每次都是一人出阵,却能匹敌万军,将原本他们无法力敌的修罗族给杀回了魔域。
不止如此,半月前这位战神还单枪匹马地闯入魔域,将修罗一族彻底灭族,却不料第二日突然便反攻上天界,灭杀了南天仙族之后又杀入了中天殿,最终被如今的白帝柏麟帝君带人制止,绑上了落仙台。
柏麟帝君本是下令对战神施以天诛之刑,最后却因战神剿灭修罗一族,守护天界有功,只是被罚下界。
但方多病那一日明明看见所谓天诛之刑是被应渊分神所挡,也是他护着战神下凡,又怎么会是柏麟帝君念在战神战功而从轻落?
到底是谁……想要隐瞒些什么?
方多病看着手中记载着天界诸殿的典籍,目光最终落在司命殿的记载上,慢慢地合上了手中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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