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赖嘛,”阳蕴快活地用拳头捣了吕昌泰的肩窝处,元绫芷看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不错,我允许你跟我一起看这个书!”
“嘿嘿,”男青年跟阳蕴差不多都大,听到阳蕴这么跟自己说话,有些腼腆地揉了揉后脑勺那块儿挺翘的头发。
“都坐下,好好吃饭就那么难?”严尔敏将盛土豆的勺子扔到锅里,仿佛刚刚的热闹她根本不知道一样。
元绫芷这时候在一边就察觉出严尔敏是不愿意阳蕴做的这些事情的。
果然,她下句便跟阳蕴说道:“明年你只有一次机会,能进军部就进,不能就回来,立马成家,安生过完一辈子。”
刚刚坐安稳的阳蕴忽然间腾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的金属餐具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哈?只有明年?我才十九唉,他们这个招引项目限定在十九到二十四之间,我怎么可能只考一次?我才不呢!”阳蕴带着那种决心,跟严尔敏说:
“一年考不上我就考两年,两年不行我就三年,再不济的情况下,我也不会那么早嫁人!”
“你不嫁人?你可以上街打听打听,谁到你这个岁数,不找个男人嫁了?”
“别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可能因为所谓的‘大多数人都做这件事’,一个这样苍白的理由,不配让我去交付出我的人生!”
元绫芷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题怎么又扯到婚嫁方向去了,出于旁观者的角度,她很明智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阳蕴的想法还是很超前的,在这个经济条件落后间接导致思想滞后的边境乡镇,她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很不错了。
怪不得那个叫瞿同的还送了她书。
元绫芷现在完全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们说话,全当是消遣了。
可是她没想到,严尔敏在她晚上睡觉之前说话。
而这次来,元绫芷感觉她是冲着阳蕴的事情来的。
果然,严尔敏真的开始给她讲阳蕴的事情了。
“阳蕴她现在还太小了,说实话,我不希望她有上战场那一天,再近一步,我根本不想让她在明年的军区人才选拔中被选上,”严尔敏很严肃地跟元绫芷说,语气中带着无奈:
“更何况,更何况她才不到二十岁,那边境割地的事情,多少个从帝都那边来的人都没办法,阳蕴能说出这种话来,只能说她太幼稚了。”
元绫芷看她的身
形颓废下来,缓缓坐在元绫芷旁边的凳子上。
“不是我自私,小芷,我把她养那么大,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也有在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可……可主要是这里太不安全了,这里隔三岔五地有武装攻击,如果阳蕴要进的是安全的帝都军区,我觉对不会拦着的,可是……可是……”
元绫芷看到在外人面前一向坚强的的严尔敏此刻的声音染上哭腔,便推测她估计已经在联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在上面写,然后拿到严尔敏面前:
“那,我是不是要把这事跟阳蕴说一下呢?”